此時,另一邊,赫連謹宸正跪在宣雲國皇帝赫連和麵前,父子兩僵持著。
靜默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了,一旁的李公公膽戰心驚也不敢多語,垂首候在一旁時不時偷偷往赫連和那邊窺一下,往赫連謹宸那邊偷瞄一眼。
合上最後一份奏摺,赫連和終於有了批閱奏摺以外的動作,卻是起身,準備離去的模樣。
李公公一愣,趕緊跟上。
“父皇!”
赫連謹宸俊美的面上依舊沒有多少波瀾,但眼底,卻是深沉得有些驚人:“兒臣明白您用心良苦,所有的一切兒臣都可以當做是強大必經的歷練,哪怕再累再辛苦,兒臣都可以不向您求助,但這一次,兒臣求您了,兒臣求您將族譜收回來,將琳兒的名字填入謹王府”
赫連和頓住步伐,徐徐回頭,看著趴伏跪在地上赫連謹宸:“她在乎的是那個虛無的名分,還是你的人?”
“兒臣從小到大也沒求過您,只求您這一次。”赫連謹宸徑直又道。
三哥一直藏著族譜不拿出來,自己探了幾次三王府都沒有找到,更無法確定他到底拿著族譜有什麼用意,倘若,他只是要太子之位,只是要這片天下那倒還好,倘若只是這樣,他倒不懼怕跟他硬碰硬,而
怕就怕,三哥不但要太子之位,要這片江山,甚至連失憶的琳兒都要!
琳兒失憶,現在又骨肉分離,倘若再抖出她尚未入籍謹王府,他該怎麼跟她解釋這前前後後所有的一切?他開始只是想要利用她“預知天女”的神力,想要利用她有可能是細作的身份反間加害他的人,卻沒想到會對她動心?她當真能冷靜聽他解釋嗎?還會相信嗎?
而且,琳兒已經失憶,關於嘉霓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她連預知的神力都沒有了,不記得曾經是嘉霓的所有事情,那麼,誰來確切的告訴他,這七年,嘉霓沒有跟三哥有過任何交集?萬一有過呢?萬一琳兒哪天想起來呢?
是,他怯懦了,他不敢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亂套
“朕很欣慰,不管朕給你什麼歷練你都能坦然受下,從未向朕求助過,也從未讓朕失望過,唯獨這一次,謹兒,朕而萬萬沒想到,你第一次求朕,卻是為了一個女人!”赫連和麵無表情道,言語中帶著溫怒。午舉薦不下溝少一善點
赫連謹宸趴著不動,再度重複同一句:“兒臣只求您這一次。”
“謹兒,身為君王該心懷天下蒼生,淡薄兒女情長,再者,自古以來多少女子禍了江山?你太過迷戀她了,僅憑這一點,朕就絕對不允許她入籍!”赫連和低聲帶怒,拂袖往外。
“父皇!”撐在地板上的十指緊繃隱隱發白:“您就另立太子,兒臣也從來就沒有”
“你信不信,朕可以讓她現在就死?”冷冷的聲音打斷赫連謹宸的話。
渾身一顫,額角抽出青筋,但至少浮閃了一瞬,很快消隱,赫連謹宸趴在那裡不動,也沒有再出聲刺激赫連和。
“你一向沉穩內斂,做事細膩公私分明,因為沒有弱點而不偏不倚,而,那女人現在卻成了你致命的弱點,敵還不攻你就自亂了陣腳!”他還能留著那個毫無神力的天女,也是因為她現在還能有些牽制局勢的作用,否則
渾身緊繃,赫連謹宸依舊一言不發。他氣憤父皇的絕情,但他知道,他現在若是氣憤的說錯一句話激怒了父皇,無論他如何防,琳兒都絕對活不過今夜!
“好了,朕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跪安回去吧!”赫連和擺手。
赫連謹宸叩首,徐徐起身,合拳深鞠:“兒臣告退。”
赫連和定定的看著他,墨眸愈發深沉,最後竟然微微眯起,泛起了危險的光芒,在他轉身邁步離開時陡然低喝道:“等等!謹兒,身為太子理應早日熟識政務,你這段時間就留在宮裡吧。”
赫連謹宸一怔,抿唇,竟然假裝沒聽到徑直就往外走,步伐似輕緩卻是快了許多。
見此,赫連和頓時面色一沉,低喝:“來人,還不快請~太子留下!”
一個時辰後,宮中有人至謹王府送信,說赫連謹宸要留在宮中學習處理政務住上一段時間,而這訊息,很快又傳入了其他人耳裡。
入夜的時候,豆兒悄悄又從外面回來了。
“琳兒姐,蕭貴妃娘娘讓我給你帶個話兒,王爺回府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不要進宮。”
“什麼意思?”南宮琳琅蹙眉看向豆兒。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再者皇宮內院怨念重重,她從來就沒有稀罕過要進去,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