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想表明身份還是不能表明身份?若是不能他在避諱誰?他和琥珀是否真的私奔?若是為何沒有成功?
後來得知雪無傷的痛與恨,真的是嚇了一跳,幾歲的小孩看著母親被慢性毒藥折磨至死,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信賴的親人,為了能活下來,掩去聰敏明慧的本性,扮成愚頑浪蕩子,時至今日也不能放心吃一餐飯,恣意做一件事,這樣悽慘艱難的成長經歷,也就難怪他陰梟沉暗冷酷無情了,長成溫良無害才是怪事。
但這兩件事加在一起也沒有那棵梨樹展示的幻象令我震驚,樹木怎會有記憶,而且還可以透過與人的接觸傳遞給對方。難道難道是那棵梨樹年老成精?可就算它成精,告訴我琥珀和青狸的成長史幹什麼?方便我以假亂真?也就是說它知道我是借屍還魂?
我縮在被窩裡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它若真是精怪,的確可能知道我是假冒偽劣產品,今天既然能讓我感知琥珀和青狸的過去,那天要是一時興起,再逮個人告訴他我是假的可怎麼辦?
我緊緊抱住睡成一團的球球圓圓,忽而眼冒兇光,考慮要否殺樹滅口,焚屍滅跡
“嗚嗚”窗外陡然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聲音時斷時續若有似無,突兀響起,側耳細聽卻又不見。
不會是那樹精感知我要殺它,來先下手為強吧?我只是yy下,沒付之行動呀,這妖怪也太強大了吧?忽又想起自回家後,便經常在半夜被哭聲驚醒,還以為是太惦記寶寶所致,難道是我想岔了,一直都是樹妖在作怪?
我越想越害怕,寒毛都一根根的立了起來,再躺不住,猛的坐起大叫道:“小六、小八、小十你們誰在外面?”琥珀給侍女起的名字很有愛,二四六八十,二四年紀大,嫁出去了,還剩六八十,輪流睡在外間值夜。
“小姐什麼事?要喝水麼?”小十披著小襖,睡眼朦朧的推門走入。
我如見救星,忙招手道:“小十快過來聽聽,聽到窗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小十趿拉著睡鞋走過來,側耳聽了半晌,懵懂的道:“什麼聲音也沒有呀。”
“沒有麼?”我皺眉,凝神細聽,真的什麼異響都沒有,難道是我聽錯了,誤把風聲當哭聲,自己嚇自己?
哭聲雖然消失,但我還是心中發毛,拉住小十,讓她上chuang同我一起睡,還卑鄙的讓她睡在外面,自己睡在裡面,又翻來覆去一會才迷糊睡去,夢中有誰在梨樹下哭泣?麋鹿似的眼睛,海藻般的長髮,瑩白晶透的面板
累了一天,睡得又晚,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爬不起床。
正睡得香甜,模糊間聽見小六在樓下大聲喊,“小姐,伊紗公主來了,還替你把昨天落在橫波樓的衣物皮囊都拿了回來”
“啥啥啥?”我一驚,倏地擁被坐起,抻脖子向樓下叫道:“衣物收下,但說我人不在”一大清早找來,十有八九沒什麼好事。
“切”脆生生的嬌哼聲,“你不在,是那個在鬼叫?”
我翻個大大的白眼,“咕咚”又仰倒在床上,差點沒把床砸個坑。還好球球圓圓這兩個小色鬼,不知道又和那個漂亮丫頭玩去了,否則很可能變成兩團肉餅。
“起床了起床了,快點”伊紗一陣風般的衝進來,掀開錦被,拽住我的手臂就往床下拖。
無防之下,我差點沒被她拉到地上,哀叫一聲,不敢繼續裝死,哈欠連天的爬起來穿衣梳洗。輕淺的劃痕已基本長合,只有幾條深的還結著血痂,連我自己都摸了又摸驚歎不已。
伊紗在我耳邊“噼裡啪啦”的說明來意。原來昨天我和雪無傷走後,連乞?蒼牙把金花賞給了我,金花必須得由獲賞本人在三天內到橫波樓取走,否則便要退還給打賞之人。伊紗怕我不去拿,連乞?蒼牙再把金花轉送給小蠻,一宿沒睡好,天一亮就偷偷跑出宮來,催我去取金花。
我為難的皺眉,自知道橫波樓是北崖?青狸開的後,我便暗自決定再也不去那裡,省得碰到他糾纏不清徒增煩惱。可我若說不去,伊紗還不得把明珠苑給拆了呀,左思右想,為生命財產考慮,還是乖乖跟她走一趟吧,以後再不去就是。
一路無事,順利來到橫波樓。
跟掌櫃的說我們來取金花,掌櫃的卻說金花在老闆那裡,要我自己去頂樓取。這明顯是北崖?青狸特意安排,想藉此機會見我,我對他避猶不及,怎肯自己送上門去?
我不假思索的搖頭拒絕道:“我不去,我一個女孩家怎能隨便去見男子?請你們老闆派人送下來,否則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