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呀?”
“你想做,我還怕吃壞肚子”他唇角微勾。
“嚇唬我很好玩麼?”我眯眼,這傢伙顯然欺負我欺負上癮了。
“還行。”他竟然大方承認。
“不吃!我要回家。”我鬱悶,卻只能暗暗磨牙,雖然很想暴力解決,但我打不過他,只好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忽有糯膩香氣隨風飄來,我眯眼吸鼻,口水氾濫,只有酥蒸溪中雙冠雉雞才有此異香。自離開太子府後,再沒吃到過雙冠雉雞,好想念呀好想念
“我派車送你回去。”幽冷的聲音喚回了我已尋香而去的魂魄。
“呃”我吸吸口水,把循著香味轉過去的腦袋扭回來,努力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殿下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我陪您吃完飯再走好了”每次吃麵,他都不讓我走,非得等他吃完才允許我回家,後來我乾脆多煮,跟他一起吃。前一兩次,他不爽的瞪我,我假裝沒看見他的暗示,繼續埋頭吃,常了他也就習慣了。
“不用勉強,你請回吧”這傢伙又揶揄我,瞎子都看出來我垂涎欲滴了。
我乾脆實話實說,叉腰瞪眼道:“我不回去,我要吃雙冠雉雞肉!我要吃肉!”丫的,不就是想讓我穿幫出醜麼,滿足你就是了。
“噗嗤”身後傳來隱忍的笑聲,猊蛩和一個手提食盒的小太監走近來。
“咳”雪無傷乾咳,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眼中卻泛起碎碎點點的笑意。
飯菜擺在小廚房的長桌上,三葷三素一湯,色香俱全。在橫波樓接二連三的出岔子,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此時看到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肚子立時咕咕叫了起來,捧起湯碗便要喝,雪無傷卻突然伸手蓋住碗口。
“餵你又要幹什麼”我被他連番挫得連氣都生不起來了,無奈的側頭看他。
雪無傷不理我,微微揮手。
那小太監立時躬身上前,把每樣食物都嚐了一口,才施禮退下。
“試毒?”我雖有些詫異,但還能夠接受,在很多小說電視中都有這情節。再次端起湯碗,卻又被猊蛩攔下,把一根特製的銀針插進碗裡。
我肚子響個不停,看得見卻吃不到,不由著惱道:“不用這樣小心吧?你也忒怕死了”
猊蛩挑眉道:“慢性毒藥不會即時斃命的,死了的十一個試毒小太監中,倒有八個是拖了一年以上才死的,就連賢王后也是”
“住口!”雪無傷突然斷喝,寒聲道:“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猊蛩身體微僵,躬身一禮,倒退三步後轉身離去。
我震驚得忘了飢餓,猊蛩雖沒把話說完,但聽音知意,雪之傷雪無傷二人的母親賢王后竟然是被毒死的。而死了的十一個試毒太監,也足可以說明雪無傷能活至今天有多麼不容易。
“我師父知道這些事麼?”從未聽雪之傷提到過賢王后是怎麼死的,我只知道他們八歲時,母親便過世了。
雪無傷倏忽冷笑,“他剛出生便被帶到神雪峰受世人膜拜,那裡知道凡間的事。”
我恍然明白,怪不得雪無傷排斥雪之傷,他與母親掙扎於生死邊緣時,雪之傷卻在神雪峰受到妥善的照顧。一卵雙生,待遇卻天差地別,一個逍遙快活得受世人寵愛,一個卻要提心吊膽日夜提防,在深宮大內中眼睜睜看著生母被毒死眼前,換做是我也會心生怨懟吧。
心思電轉,我憐惜的道:“你老是要我做面給你吃,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即安全又省事吧?”要這樣連番試毒才能吃飯,天長地久誰都會厭煩。
他不語,微闔眼簾,避開我的目光,但無語通常等於預設。
我嗓子有些幹,聲音微啞道:“我不光會做面哦,我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以後我做給你吃”
他忽然抬頭,冷蔑的笑道:“收起你那副憐憫的嘴臉,我早已不需要同情!”拂袖而起,大步走出門去,背影筆直,一如往昔的孤寒冷傲,在我看來卻多了種難言的酸楚淒涼。
知道了這樣的事,我那還有心思吃東西,而且看著那些被試吃完又用銀針插過的飯菜也實在是倒了胃口,心裡更加同情雪無傷,天天如是頓頓如此,要是我早得厭食症了。
乾脆也不吃了,起身走出門來,猊蛩在暗影中默默隨行。
“你怎麼沒跟著他?”我有些奇怪的問,卻並沒有回頭看猊蛩,而是繼續向外走。
“殿下帶碧烏去散步了,著我送小姐出府。”
“哦也好。”我有些問題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