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走了”北崖?青狸唇角翹翹,在樹後一轉即出,手中卻多了一把窄細的青色長刀,殺氣立時撲面而來。
雪無傷臨風壁立,絲毫不為所動,沉聲道:“世人皆知白色大將北崖?青狸精擅機關陣法,卻無人知其到底用什麼兵器,有的說是劍,有的說是鞭,還有說是紅櫻槍者,沒想到居然是長刀。”
“那也未必。”北崖?青狸倏地一笑,頎長的身子箭矢一樣射入夜空,長刀劃破黑暗,閃電般劈向雪無傷。
雪無傷不躲不閃,雙掌交錯,雷聲隱隱,揚手拍向刀身。北崖?青狸不等他拍實,已折腰後翻,頭上腳下旋轉而回,又揮刀劈下。
雪無傷壁立如山,半步不退,揮袖翻掌再次拍向刀身,落點竟然和上次一樣,都是頂端七寸處,攻其必救。
北崖?青狸折腰再回,如是三次,氣息逐漸粗重,身形變得緩慢。此消彼長,雪無傷霍然一掌拍在刀脊上,雷聲轟鳴,電光流動,一溜火花沿著刀脊迅速蔓延,所過之處,青色刀身烏黑一片,眼見電火經刀脊流向北崖?青狸,卻被不知由何種材質做成的刀把擋住,再傳不下去。
雪無傷一眼瞥見,冷笑道:“好心思。”
“多謝誇獎。”北崖?青狸笑眼如狐,突然甩手把焦黑的長刀射向雪無傷,自己則趁機飛退,隱入一棵樹後不見。
“那裡走!”雪無傷揮袖拂飛長刀,才想湧身追擊,身後忽有勁風襲來。
北崖?青狸竟然由另一棵樹後轉出,手握九節鋼鞭,也不搭言,徑自摟頭砸下。勁氣奔湧,聲勢驚人,雪無傷眸光閃動,加速衝前,避開這雷霆一擊。
北崖?青狸得勢不饒人,陡然大喝,揮鞭追前,一鼓作氣擊出三鞭。鋼鞭本來就是重兵器,再加上北崖?青狸臂力驚人,硬碰硬實屬不智,雪無傷一閃二閃三閃,第三閃避入一棵樹後。北崖?青狸也不收回鋼鞭,就硬生生的砸在樹身上,粗可環抱的樹身竟然攔腰截斷,轟隆倒地。
我不由驚呆,從不知頎長瘦削的北崖?青狸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樹倒下,後面空空如也,不見雪無傷的身影。北崖?青狸一愣,雪無傷卻鬼魅般從側旁的一棵樹後轉出,一掌擊在他的背心上。
“呀”我不由失聲驚叫。
“哇”北崖?青狸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借這一掌之力,飛身而起,遁入暗林中。
雪無傷才喘一口氣,眼角忽瞥見寒光,一個尖刺遍佈的流星錘迎面砸來,才吐血遁走的北崖?青狸,又神采奕奕的自暗影中走出。
流星錘近可守,遠可攻,長短皆宜,剛柔並濟,最難應付,卻也是最難學好的幾種奇門兵器之一。北崖?青狸卻如臂指使,霍霍連聲中,已擊出七錘。
錘上尖刺遍佈,難以實接,雪無傷陀螺般旋轉,避過連環七擊。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錘勢稍緩,雪無傷藉機迎上,左臂暴長探手抓住連著流星錘的鎖鏈,右手就勢反拽,竟把北崖?青狸凌空掄起。
北崖?青狸雖迅速放手,但還是慢了半拍,被掄得摔出去,後背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樹枝一陣劇烈搖曳,他順著樹幹軟軟滑下,強撐著手腳並用的竄入樹後,卻幾乎同時又從另一面轉出,雙手持槍,幻出斗大的槍花,凌空飛刺向雪無傷。
我此時已知道不對,想起上次假青狸說的貓有九命,恍然明白這些只怕都是北崖?青狸的替身,否則以他的修為不會這麼快就落敗。
雪無傷也看出不妥,旋身避過氣勢如虹的一槍,霍然反手拍在槍桿上,雷聲轟鳴,紅纓槍立時斷為兩節。北崖?青狸應變神速,半截斷杆仍做槍使,抖手又幻出三朵槍花,分刺向雪無傷的面門、咽喉、心口。
雪無傷冷笑一聲,探手抓向槍桿,一式暗含七個變化,卻一個變化也沒用上,手到擒來。原來北崖?青狸非但沒有閃避,反而把斷槍送到他的手裡,趁雪無傷仲愣之際,閃身暴退,轉入一棵樹後不見。
雪無傷甩手扔掉斷槍,袍袖招展負手而立,威儀渾然天成,眸光睥睨孤高,微微揚聲道:“車輪戰不如群毆,逐個出場,太浪費時間,且事倍功半。”
“既然太子發話,那青狸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青影連閃,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樹後各轉出一個北崖?青狸,高矮胖瘦身形相貌俱都一模一樣,暗夜裡看不出絲毫不同,各據一方把雪無傷團團圍在中間。
我一驚,急道:“這不公平。”
四個北崖?青狸同時張嘴,冷笑道:“公平?你問他,當年是幾人聯手把我擊入灕江的,那時可講過公平?且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