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不了朋友”他搖頭,神情鬱郁,眼底煙雲凝聚,慢慢暈開眸色。
“為什麼?”我不明所以,心思電轉,猜測道:“你是不還以為是我佔了小妹的身體?真的沒有,我醒來時就已在這個身體裡了,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這身體的原魂那去了,更不知道除了死以外,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身體,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發最毒的誓”
“噓”他把食指壓在我的唇上,低頭凝視我,幾縷微長的劉海垂在眉間眼上,為他甜美的臉龐平添了幾分魅惑,“不用發誓,我相信你”稍一停頓,喟然長嘆道:“再說你也沒那個本事”
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我鬱悶的撅嘴,卻像是在親吻他豎在我唇上的手指,我們兩人同時一僵,我面上暈紅,無措的緊咬住下唇,轉開眸光不敢再看他,小小聲的道:“那究竟為什麼?難道是難道是討厭我麼?”
“不是討厭”他搖頭,眸色哀傷,“是不能喜歡”手指沿著我的唇瓣滑至嘴角,再撫上我的臉頰,眷戀的細細摩挲,聲音悲涼,“是我害死了小妹,所以我今生不可以幸福。”而在你身邊,我總是不自禁的想笑,不自禁的快樂,不自禁的忘記過去,這令我更覺對不起小妹,所以我們不能再見,我應該活在黑暗中,而不是陽光裡;我應該受到懲罰,而不是救贖”
我心中酸澀脹痛,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大聲道:“小妹不是你害死的,她是被人販子坎納打死的,你要想為小妹報仇就去找他,不要給自己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他慘笑,眼中煙雨迷濛,“若不是我偷掠她出來,她怎會落入人販子手中?罪魁禍首是我,我才是元兇。”
“不是的不是的”我猛搖頭,急切的道:“你相信我,小妹是命該如此,她到壽了,你便是沒有掠走她,她也會出別的事,在那年那天那時死去。”
他微微揚眉,譏笑道:“命?我不信命。”真正的強者一般都不信命,向來認為一切盡在掌握,連歲月輪轉都握在他們的五指間。
我深吸氣,暗示自己要冷靜,只有讓他心服口服,才能幫他解開這個心結,否則他此生便毀在這件事上。我沉默片刻,整理好思路,才抬眸直視他,正色的道:“我用生命和人格擔保,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微愣,感於我的嚴肅,面色不由凝重起來,輕輕點頭道:“你說吧,我聽著。”
“你也知道我原是一縷幽魂,所以曾到過地府,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世上真的有鬼差、有閻王、有生死薄,上面記錄著每個人的壽數,陽壽若盡了,不能多活一刻,陽壽若沒盡,想死也死不了。我就是活例子,因為陽壽未盡,雖已入地府,卻還是陰差陽錯的穿越到這裡借屍還魂。而小妹應是隻有15年的壽命,無論你有沒有把她帶出府,她也活不到16歲。”
他沉吟不語,若有所思。
我再接再厲道:“再比如你,應該沒少經歷危險吧,百戰沙場那些前事不說,就說我知道的,你和小妹綁在一起重傷落水,都已昏迷下沉了卻還能轉危為安,因禍得福入主七竅玲瓏閣。被惡靈差點吸乾精元那夜,我若晚醒一刻,你便必死無救。還有你欲身殉小妹絕食自殺,本來和我沒關係,可我卻巴巴跑去胡攪蠻纏”
他忽然插言,不以為然的橫我,“這個不算,誰若有事,無論和你有沒有關係,認識不認識,你都會跑去胡攪蠻纏,你天生就愛惹事生非”
我不服氣,“什麼惹是生非?我那是助人為樂,是急公好義,是古道俠腸,是是予人玫瑰手有餘香”
他勾唇,眸中笑意閃爍,不以為然的道:“不用盡挑好聽的說,事實是你就一禍源。”
“不是不是不是”我怒目相向,“你怎麼總是挑我毛病?別打岔,我話還沒說完”乾咳一聲,清清嗓子,努力端正臉色,“還有還有我被劫持時,你想以命易命差一點死在雪無傷掌下。歷盡危險,卻次次化險為夷,你自己不覺得奇怪麼?不是你命大,而是你命不該絕”憶及當時的情景,他真的是生死一線,此時想來還後怕的心跳加快。忽然發現自己好似總給他添麻煩,若非我同意小妹上身,他也不會被差點吸乾,麗鶯那次他幾乎被切斷了手,德魯也?獾這回又險些喪命,保險起見,他還是遠離我的好。
糾結的想了又想,蒼白了臉,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袍袖猛揉,吶吶的道:“我我同意絕交”
“哦?”他微愣,慢慢眯起雙眼,眸光如狐,“我若記得不錯,某人是在信誓旦旦讓我相信她,要說服我不再愧疚,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