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多給你賞錢。”
小夥計連連搖手,滿面惶恐的道:“不行不行真不行,我們掌櫃的下了死令,誰要是私收客人,驚擾了銀國貴客就立時逐出去。我自小被掌櫃收留,若是被趕出去,就無家可歸了,所以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敢私自收留你們的,你們還是趁早另找住處吧。”
我啟唇甜笑方要再求,忽聽見滾滾車輪聲夾雜著馬嘶鳴由遠而近。
“呀,貴客到了,你們快走吧”小夥計面露喜色,繞過我們疾步迎前。
我亦聞聲回首,想看看什麼人這麼金貴,竟然包下整座客棧。
天已入夜,風雪飄飛,長街空寂,二三十名騎士簇擁著一輛銀色三架大馬車疾馳而來。
古時法律不健全,盜匪橫行,官宦商賈地主老財凡是有錢人大都豢養私兵護院以保人身財產安全。出行帶有二三十名隨從倒也不算稀奇,但個個身手矯健神采飛揚的就罕見了。
馬車外觀除了比普通的大許多外並不特別華麗,駕車的三匹馬卻一水四蹄長鱗神駿異常。緊隨在車後的兩列騎士都是身著銀灰色雪氅的健碩大漢,圍繞在馬車左右的五六騎卻男女老少皆有,衣著面貌也各異,但人人器宇軒昂眼冒精光,一望便知不是普通人。
駕車人雨笠蓑衣,看不清相貌技術卻極好,飛馳而來的馬車在客棧前嘎然止步,一點震動都無的穩穩停下。緊隨車旁的眾騎士亦齊齊勒馬,幾十個人幾十匹馬整齊劃一,不見一點紛亂。
當前一騎率先下馬,走至馬車前點胸俯首,神態及其恭敬的道:“主上,到客棧了,您請下車吧。”
“嗯”車中輕應一聲,好似漫不經心,傳入我耳中卻宛如驚雷。這個聲音清越之極,若銀瓶乍裂珠落玉盤,恍覺無比熟悉。
車門開啟,錦簾挑起,一個十五六歲小廝模樣的俊秀銀族少年當先躍下,開啟手中的銀骨梅花油紙傘,擋住車門前的風雪才低聲道:“主子,可以出來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容走出,可惜被油紙扇遮住了上半身,我這個角度看不見頭臉,只能瞧見拖地的銀狐披風和繡著精密花紋的烏銀色長袍下襬以及烏銀色掐絲長靴。不過窺一斑而識全豹,如此精緻的衣袍已經足可表明此男子身份非富即貴。
“咳咳咳咳咳”似被冷風吹到,傘下男子發出陣陣的咳聲。聲音空洞入肺入心,不像新病倒似痼疾,聽得我心都跟著發緊。
“主子主子”那俊秀小廝忙伸手想拍其後背,卻被傘下男子抓住手腕,手指修長精美如雕如琢,拇指上戴著一枚碧色中泛著絲絲銀縷的玉扳指,扳指通體晶瑩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此時眾騎士已紛紛下馬,其中一名火發紅眸的絕色美人疾步趨前,舉手奉上一條白色絲帕,柔聲道:“你沒事吧?擦擦嘴”
傘下男子不語,那俊秀小廝神色厭惡的推開絲帕,大聲道:“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主子告訴你那麼多次不要再跟著我們,你卻還是亦步亦趨。別說主子不想看見你,就是我都要煩死了,閃開快閃開,別阻路凍著主子。”
話極難聽,那美人卻不生氣,嘻嘻一笑道:“呦,我只給你主子手帕卻不給你,小福德莫不是吃醋了?”神色自若的收回絲帕輕撫鬢髮,一絲尷尬也無。
我隨著她的動作卻發現她竟然兩耳尖尖,不是半神族人而是半魔族人。半魔族和半精靈族雖然都是尖耳,但半魔族耳尖向後,而半精靈族耳尖向上,所以極好分辨。
“主上,輝才在檢視給您準備的房間食物,迎接來遲,請您贖罪,”店門忽地大開,一個銀灰色眸發的英武男子帶著兩名騎士並一眾掌櫃小二疾步而出。
“輝”傘下男子輕輕嘆息,聲音和緩溫潤,“都說還是兄弟相稱就好,你怎麼就是不肯改口,莫非還在怪我搶了她”
那叫輝的英武男子點胸施禮,微微垂眸道:“屬下早忘了,是主上不能忘。今非昔比,您地位尊貴,屬下只是不想忘了自己的身份壞了規矩,才一直如此稱呼。”
“輝少爺忘得好,那麼沒良心的人越早忘掉越好,我也是一點都不記得她了。”俊秀小廝福德憤憤的插話,顯然是個有身份的奴才,可以說得上話。不過話卻極矛盾,既然一點都不記得,怎麼還會知道那英武男子說的是誰。
我呆呆看著他們,心跳得越來越快,手腳都不收控制的微微顫抖。這幾個人的名字、聲音、相貌都似曾相識,明明是陌生人卻覺無比熟悉,凝神細想卻頭痛欲裂,好似潛意識在排斥想起關於他們的前塵往事。
既然潛意識這樣排斥,我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