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傷未愈,站立一久便覺痠痛難耐,身子不由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猊蛩一驚,忙伸手來扶,關切的道:“您沒事吧,我讓人給您搬一張椅子來坐著等。”
我笑笑搖頭,“坐等太沒誠意,我站著就行。”可惜我實在不習慣跪,否則看電視小說這種時候脫簪待罪跪著等最應景,大概雪無傷一下就心軟了。
咬牙強撐著繼續等,二更鼓響,我已站立大約兩個小時,創口處越來越痛,雙腿都不禁微微顫抖。可是我心念家人,又生性倔犟那肯半途而廢,腿越痛反而把纖腰挺得愈直。心中雖難免抱怨雪無傷冷血無情,但亦知道我因家人而第三次放棄他,他真的很受傷。誰要是敢連續拋棄我三次,我早讓他有多麼遠滾多麼遠了,所以雪無傷如此待我,也情有可原。
月華冷冽,霜露兩重。
我又冷又痛,恍惚想起上一次被罰站已是二十幾年前,因不肯練鋼琴並把老師氣走而被奶奶勒令罰站,真正是前塵往事,如今已經是兩世為人。
“吱呀”殿門忽然開啟,一個相貌白淨的中年太監走了出來,向我俯首躬身道:“大王請姑娘進去,姑娘隨奴才來吧。”
“好,有勞公公了。”我點頭邁步,卻幾乎沒撲倒,站立太久雙腿已經麻木。
那太監忙伸手扶住我,尖聲細氣的道:“姑娘小心,奴才扶著姑娘走吧。”
我點頭致謝,在他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勤政殿。
殿中一片漆黑,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我不由一愣。
扶著我的太監極有眼色,適時道:“王上在西暖閣裡,奴才為您引路。”
我微微笑道:“謝謝。”一邊向裡走,一邊問道:“殿裡這樣黑,怎麼不點燈?”
那太監將聲音壓得極低,細聲細氣的道:“王上不許,奴才們那裡敢點。”聽聲音看錶情,顯然是非常畏懼雪無傷。
那太監幫我打起繡著龍紋綴著流蘇的錦簾,暖閣中熱氣撲面而來。雖然也沒有點燈,但四角四個一人多高的雙耳鎏金白銅大地爐中火光正旺,照得室內一片昏黃。
“姑娘請進,奴才告退。”那太監生怕驚擾到雪無傷把聲音壓至最小,候我進房後,放下錦簾,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