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灞縣?”我不知道這個地名。
“上京都的必經之路呀,再走六七天,就到白都了。”江姐見我茫然,解釋道。
“白都?”我搖頭,道:“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我想繼續遊山玩水,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
江姐不捨的道:“你一個小姑娘四處漂泊太危險了,不如跟我回白都吧。你孤苦無依,我也沒有什麼親人,我們做個伴,以後相依為命,有我吃的保證餓不到你。”
我雖感動,但痛心雪之傷的遺棄,不想再經歷生死離別,怕與江姐處出感情後,她那天再像師父似的突然不要我了,那我豈不要重新痛過一回?所以堅決搖頭,拒絕她的提議。
江姐又勸了我好久,無奈我心意堅決,她只好悻悻住口,催我趕快梳洗,說即使離別,也要一同吃過早飯再分手。
見我蓬頭垢面,衣裙皺得不像樣子,索性叫小二送來洗澡水,等我洗完澡換過乾淨衣服才一同下樓吃飯。
耽擱了這麼久,樓下大堂中已坐滿了吃飯的客人,好在小幹來的早,佔了一張靠窗的桌子,見我們相攜下樓,忙站起來揮手。
我習以為常的忽略掉眾人的灼灼目光,坦然自若的跟著江姐走向小幹。
在桌旁坐下後,江姐低聲對我笑道:“琥珀,你瞧大家都在看你,可見你多麼美麗。”
我不以為然的笑:“對,也就是看看。”獨行這麼久,我已知道自己的美貌級數,在這俊男美女遍佈的七色星球,若不刻意修飾,我的相貌僅是中上,離禍國殃民紅顏禍水差得遠。
江姐“噗嗤”笑出,輕擰我白膩的臉頰,在我耳旁逗趣的道:“那是他們沒看見過你的身體,真可謂曲線玲瓏峰巒起伏,讓同為女人的我都心動不已”平時我都特意穿肥大些的衣裙,遮掩妙曼體態,她方才幫我擦澡,自然把我看個通透。
“呀江姐你亂說什麼呢”我面紅過耳,低聲嗔怪,現在的臉皮薄得可憐。
同桌的小幹,黑臉通紅,幾乎沒把頭埋進飯碗裡。我一眼瞟見,更加不好意思,忙捧起粥碗,卻在瞥見碗中白粥時,心中一酸。
越是刻意想忘記,越是無處不想起,師父你可安好?
收拾心情,強壓下思念,猛喝兩口白粥,卻根本吃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夥計,來份素齋”店門開啟,走進幾名身穿灰白色修者袍的修者。
鄰座幾名遊俠打扮的武者,低聲交談道:“咦,最近怎麼總是能看見出家人?”
“是呀,我一路南上,也見了七八撥修者修女,莫非神門有什麼大祭祀?”
“那有什麼大祭祀,你們的訊息也太不靈通了。是大神官被白王緝拿進京問罪,七色神門人集結南上白都請命求情。”
“大神官?你說的是那個大神官?”
“能讓七色神門集結的大神官還有那個,神雪峰的雪之傷大神官唄!”
我正夾起一個春捲,此話入耳,手一抖,春捲“啪”的掉在桌上。
“啊,七色第一大神官?他怎會獲罪?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國寶《天機策》被搶那件事。”
“哦,江湖傳言《天機策》是被武神無尖?暗夜和幻王紫冥?璇璣聯手搶去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找他們要才是,幹嘛責罰大神官?”
“找他們要?你說得到是輕巧!先不說他們一個是綠王師兄,一個是紫王親弟的顯赫身份,稍有不慎就會升級為國家戰爭。光說他兩自身,無尖?暗夜金剛不壞,紫冥?璇璣百毒不侵,誰有本事跟他們討要?”
“嗯,說得有理!難道白王想讓大神官當替罪羊?但天下也只有雪之傷大神官可以跟那二位分庭抗衡,白王不讓大神官去討回《天機策》,怎麼反而自折羽翼?”
“論理是如此,但白國失了國寶,白王不可能假裝什麼也沒發生,怎也得向國人有個交代,即抓不到真兇,只好找人替罪。”
“原不是想要大神官替罪,聽說是跟大神官討要與他一同落入萬丈崖的那個少女,據說此事都是因那少女而起,抓到她自然就能引出武神無尖?暗夜,但不知為何大神官怎麼也不肯說出那少女下落,白王一怒之下才把大神官拘押入京。”
“入京之後,白王親審,大神官卻還是不肯說出那少女的下落,自認失職沒有守住國寶《天機策》,願意承擔所有罪責。”
“白王震怒,下旨將大神官投入皇家寒潭冰雪之眼,受冰寒浸骨酷刑,一日不說出那少女下落,便一日不許出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