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子,有她曾住過的房間。雖是好友,也時常掛念她,但還是不忍王爺痛苦如斯。她呀,那個聰明的美麗的善良的果敢的但也是狠心的決絕的女郎,你如今身在何方?可知否有人為你相思難禁形銷神傷?
水越?流銀緩慢伸手拿起一塊雙蓮酥,清冷的銀眸中漸漸泛起溺人的溫柔。福德知道這溫柔不是因雙蓮酥,而是為那個喜歡雙蓮酥的人。
福德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低聲勸道:“王爺您的內傷一直沒有徹底痊癒,這樣勞思傷神,對康復最是不利,還是不要多想早些安息吧。”
水越?流銀輕輕搖首道:“無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退下吧。”
福德口中應是,心中卻暗暗嘆息,算了算了!勸也是白勸。王爺若能忘情,內傷早就好了,何至於拖到今天。抬手拉門,才想悄然退出,門卻被從外撞開。
“你為什麼才回來?是不是與宮裡的那個女人在一起?”新王妃海浪族公主浪花兒怒氣衝衝的大步而入。
水越?流銀微微皺眉,“公主,請注意你的言辭。此乃大不敬,若傳出去不但你我要獲罪,且要株連九族。”
“哼!你少拿那些禮法規矩嚇我,那女人能有今天,還不是我父王出兵幫她打回來的?她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她有本事株連我的九族嗎?”海浪兒張狂的叫囂,美麗的臉因嫉恨而扭曲,頗顯猙獰,
“是你捨不得我罵她吧?說什麼要為前王妃守孝三年,不能與我圓房,實際上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
水越?流銀厭倦的揮手,微微揚聲道:“來人,送公主回去。”兩名侍影衛幽靈般閃身而入,左右架住海浪兒的手臂,便向外行。
“大膽!狗奴才,放開我。”海浪兒掙扎尖叫,“水越?流銀你竟敢如此對我,你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要告訴父王,讓他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水越?流銀莞爾淺笑,銀眸中卻有寒意流轉,“我若真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你還能告訴得了父王麼?”見海浪兒聽懂了他的話裡之話,眸露怯意,笑容轉暖,和聲道:“乖乖回去休息好麼,公主真的是多慮了,我與王后清清白白蒼天可鑑。回來晚了,是因為在勤政殿批閱奏摺忘了時間,下次我會注意。”不著痕跡的化解開,表面上是謙柔退讓,其實卻即沒認錯也沒承諾。
目送浪花兒的背影,水越?流銀倦怠嘆息,用為官之術對付小女孩,雖是大材小用勝之不武,但實在是沒什麼氣力耐心哄這刁蠻的海族公主。不過她若是她,肯這樣的為他爭風吃醋,那賭咒發誓認錯承諾都是情願的吧
可惜她不是她呀,已經許久沒有她的訊息了,不知道她和什麼厲害人物在一起,派去的斥候不是死傷就是失蹤,半點確切訊息也沒傳回,只是知道她還活著。雖氣探子們無用,但其實已足夠,她雖在異國他鄉在別人身旁,可是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他在神前反反覆覆許下的願,也是隻要她活著
雷聲隱隱,醞釀了一天的雨終於淅瀝而下。
水越?流銀開啟窗,想看看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卻見到個熟悉的身影在廊下徘徊。
“輝,怎麼了?”水越?流銀隱生不好預感,心跳就如這漸驟的雨,叮咚作響。
水越?輝徐徐抬頭,臉色是久未見過的青白,令水越?流銀瞬間憶起了那年秋獵。聽聞她已shi身給自己時,輝就是這個臉色。
“是她出事了嗎?”水越?流銀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銀眸霍然收縮。
“”水越?輝嘴唇翕動,卻暗啞無聲。
“說”水越?流銀力持鎮定,卻難掩眸底的驚悸。
“白國銀機處傳來加急密報,她她於七天前同大神官白?雪之傷一起墜入神雪峰萬丈崖”
“萬丈崖?“神鬼忌行冰雪原,鷹隼難攀萬丈崖”的萬丈崖?”水越?流銀腦中轟鳴,覆在袖下的手指寸寸插入窗欞中,才維持住表情沒有瞬間迸裂開,“此事當真?”
“已反覆查實,武神無尖?暗夜也隨他們之後跳落,迄今為止無一生還。”
雷擊霹靂,電閃轟鳴,狂風驟起,吹熄一室燭火。
風雨撲面,水越?流銀不覺溼冷,卻痛徹骨髓,無意識的吶吶道:“無一生還?有濁世清流無尖?暗夜,塵凡仙家白?雪之傷陪葬,你真是死也要死得驚天動地”眼神忽的一清,“有這兩個人陪著,便是萬丈崖也未必必死。動用所有渠道再探,不管何時傳來訊息,都立即報我。”
關上窗,室內漆黑如墨。
一道閃電劃破雨幕,剎那間屋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