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微愣,他心思向來敏感活絡,聽音知意道:“疊紅公子亦是為公門?端正而來?”
“正是。”疊紅點頭,捧起酒罈,仰頭痛飲一口,方滿足的嘆息道:“本來以為要等到除掉公門?端正才能暢飲,沒想到狼王先到一步,讓疊紅得以邊喝美酒邊看狼王除惡,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銀狼苦笑,心中不由腹誹,什麼狼王除惡?說得好聽!邊喝酒邊看戲怎會不是快事。可恨自己幹嘛早到,白白給他當了下酒菜。
疊紅似乎知道銀狼心中所想,紅眸璀璨流光笑得更加歡暢,一舉手中酒罈道:“我來止戈城時路過酒鬼何九家,他雖把好酒都藏了起來,但還是給我翻出了這一罈十里金秋。果不愧酒鬼秘藏,真是美酒佳釀,我們難得相逢,狼王若不嫌棄疊紅疏狂,共飲一杯如何?”
銀狼微一遲疑,點頭盤膝坐下,不著痕跡的收回狼爪,接過疊紅遞來的酒罈,酒香立時撲面。味香醇,色金黃,入口先苦後甜回味無窮,果真是千金難求的極品佳釀。
兩人俱是愛酒之人,得遇美酒不由見獵心喜,你一口我一口輪流交替,須臾便把整壇酒喝個罄盡。搖搖酒罈,二人對視一眼,眸中都有意猶未盡之色。
疊紅隨手拋掉酒罈,恰落在公門?端正的屍首旁,揚首大笑道:“真是不過癮,聽說城南一品樓的“喜相逢”亦是好酒,我們去喝個痛快如何?”
銀狼微感猶豫,他素來孤絕,極少與人交往,本想拒絕,卻被疊紅真誠坦蕩的笑容所感,不覺點頭同意。
疊紅紅眸流光,欣喜笑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走”語聲未落,人已翩若驚鴻般振袖奔出。
浪跡天下,難得遇見氣味相投的人,放縱一次又何妨?銀狼一笑跟上。
天下美味匯一品,狹路暢飲“喜相逢”。
酒酣耳熱後,即使是疊紅、銀狼這樣自制力超強的人,也不覺話多了起來,氣氛更見融洽。便在此時,忽聽見隔壁包間“嘭嗙”聲響,似是有人動起手來。
“我說是那個什麼大神官不對,他不該橫刀奪愛”一個粗豪的男聲喊道。
“你那偶像武神不對才是真,既然人家兩情相悅,就該放手成全,怎能持武橫行,把雪神轉世,百年來最傑出的大神官逼得跳崖”另一沙啞男音高聲反駁道。
“你敢批評武神?我要代七色武者教訓你”
“你敢褻du大神官?我要代表天下信徒收拾你”錚然嘡啷,兵器出鞘聲響。
“好了好了,你們別打了。”有人勸架,“聽我一言好不,這事即不怪武神也不能怨大神官,都是那個叫琥珀的女人不好,勾三搭四朝秦暮楚,她死不足惜,卻害了我們七國最出色的兩名男子”
“琥珀?”疊紅和銀狼同聲低呼,詫異的對望一眼,神色都是大變。
“你認得她?”一愣之後,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疊紅點頭,眸色溫柔,“是我好友。”
銀狼略一遲疑,亦頷首道:“也是我朋友。”話一出口,只覺心痛如絞。
“我們認識的可是同一個琥珀?”疊紅秀眉微皺。
“他們口中的琥珀可是我們認識的琥珀?”銀狼眸射狐疑。
“能讓雪之傷和無尖?暗夜火拼捨生的”疊紅嘆息苦笑,卻不知此版本與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銀狼咬牙介面道:“除了那個禍害,天下再無第二個琥珀有此本事。”這一確定,立時心急如焚。再不遲疑,“錚”的彈出狼爪,便想抓裂牆壁,找那廂人問個明白。可才起意還未付諸行動,眼前忽有紅中泛白的一縷電光飛閃,牆壁從中如紙劃開,回頭側顧,果見那抹倏忽來去矯若驚鴻的電光隱入疊紅袖底。“紅初透”果然名不虛傳,銀狼不由暗生警惕。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找死不成”幾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看見二人裂牆而入,驚愣的起身喝問。
疊紅若不是心急如焚,以他那從容不迫的性子,怎會破牆而入?自然沒閒情和他們搭話,只是隨手抓住一個大漢的脖頸,低喝道:“那叫琥珀的跳崖女子可是深棕色眸發,她現在怎樣了?”
銀狼看見疊紅焦急的樣子,銀眸中精光閃爍疑竇叢生。他出走後,一直遊蕩於深山老澤之中,十天前才收到狼窩急召,回來接下這宗生意。自別後,他刻意不去探聽琥珀的訊息,就怕相思難抑,忍不住回去找她,所以並不知琥珀的近況。而由今天所見所聞來看,這丫頭非但沒有嫁給水越?流銀,還惹上了一堆男人,而且貌似個個還都是頂尖難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