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生了娃子後小便失禁”我皺眉苦思,怎麼好像在那裡聽說過這種病?
前生上大學時我曾在“未婚媽媽之家”做過兩年義工,那裡有許多未成年少女因年齡太小生產而落下各種病根。其中就有這種小便失禁症,好似叫做“膀胱碎裂”什麼的
“呀,外鄉人別碰她,會觸犯神靈,受到懲罰的”
“是啊,這種受到神靈詛咒的女人會碰髒你的手,讓她自生自滅吧。”
“對對,若神靈震怒,你們甩手走了,會牽連到我們村裡人”村民紛紛出聲阻止雪之傷為那女子診脈,愚昧且自私。
真是愚昧!我憤而揚眉,脫口而出:“胡說八道!那有什麼神靈詛咒?她是生產時壓壞了膀胱,致使小便失禁。”
我現在的相貌舉止雖都是稚齡少女模樣,但這一揚眉怒目,卻自有種鏗鏘睥睨之意,竟喝得那群村民一起噤聲。
“泊兒,你會醫術?”雪之傷雖仍聲色不動,但語氣微含詫異。
我微滯,然後搖頭,“我不懂醫術,只是見過和她一樣的病人。因年紀太小,身體器官沒有發育完全,就懷孕產子,導致生殖泌尿系統損傷。”
這話太地球專業化,我說得雖順,卻連雪之傷在內的所有人統統都沒聽懂。我自己心裡雖隱約明白,但卻不會解釋,見大家都呆呆的瞅著我,終究孩子心性,不由慌亂起來,偷偷伸手去拽雪之傷的袍袖。
雪之傷已看出我心生怯意,眸色祥和溫柔,接住我伸過去的手,安撫的輕輕用力一握。我立時心安,挺腰站直,抬眸對他綻唇甜笑。覺得只要在他身邊,便安全踏實,無所畏懼。
“這位夫人不是受到神靈詛咒,而是患上了一種惡疾。”雪之傷聲音祥靜平和,冰眸輕掃間神光湛然,使場中人都覺得他是在同自己說話。
“真真的麼?難道是冤枉了寶兒他娘”那大漢神色激動,顯然對妻子猶有餘情。
“就是就是,我就說吧,寶兒娘這麼善良怎會遭神靈詛咒”申嫂歡喜的合不攏嘴。
“你們糊塗了麼?怎可隨便相信一個外鄉人。”一個面上皺紋橫生的老婦人,在兩個年輕少女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近來。
“鄒神婆”村民神色敬畏,們紛紛躬身。只申嫂倔強的挺胸抬頭,不肯施禮。
“外鄉人,你憑什麼說她不是受到詛咒?拿出證據來。”鄒神婆聲如夜梟,努力停止佝僂的身子,逼近雪之傷。
二人站在一起,一如雪峰聖潔出塵,一似頑石醜陋矮小,高下立判。
鄒神婆似乎也覺形穢,身形滯了滯,又連退幾步拉開距離,與雪之傷對面而立。
雪之傷漠然不語,緩緩抬起左手,袍袖下滑露出手中握著的僅有一尺長短,鑲嵌著金、銀、紅、綠、白、藍、紫七顆碩大寶石,雕滿奇異古樸花紋的冰白色十字形物體,那物體即像劍柄又似權杖,在暗夜裡發出瑰麗柔和的七彩華光。
“這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雪神權杖”鄒神婆脫口驚呼,老眼瞪得幾乎要凸出眼眶,顫巍巍的舉手指著雪之傷,道:“你你是是大大”雙腿一軟就要跪拜。
雪之傷適時伸袖一拂,阻住鄒神婆下拜之勢,祥和卻語含決絕的道:“我是外鄉人,本不應管神婆轄內的事。但醫者父母心,還請神婆允許我為這位夫人醫治。”
鄒神婆精滑無比,細觀雪之傷形貌氣勢,再加上代表其身份的雪神權杖,已明白這是大神官雪之傷親臨,但顯然是不想表露身份,才截斷她的話語。見雪之傷給她臺階下,那還不順勢下臺?忙連連點頭道:“都是老婆子老眼昏花,誤判了大熊娘子的罪名,您既然能醫好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那“雪神權杖”是傳說中的無上法器,只有深研神學的人才會從古神學書籍的記載中,或者神職人員代代相傳的紀事裡,知道其形狀特徵。這些根本不識字的村民那裡認得這是上古神器,突見鄒神婆態度轉變,還覺得錯愕詫異。但這種沒有官府勢力的小村,向來唯所謂的神婆神棍馬首是瞻,見神婆點頭,那還有人敢反對。
“寶兒他娘原來你不是受了神靈詛咒,這回可好了,我們又可一家團聚嗚嗚”大熊咧開大嘴哭嚎著抱住寶兒娘,真情流露。
“泊兒,你既見過這種病例,可知道醫治之法?”雪之傷側頭問我。
我皺眉尋思道:“好像得手術縫合膀胱,或者插輸尿管?”既使我心智完好也是隻知皮毛,現在更是雲裡霧裡,了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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