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3 / 4)

習慣。——我是子時過後醒的,再沒睡著——要真是同命丸的緣故,就算分房睡,你也該同我差不多時候醒來。”

“我不記得了。”北辰胤頓頓又道:“是有些不習慣。”

“唔”,元凰應了一聲,沒有追問下去。兩人早飯後的生活就同平常每個白天 一樣,元凰又在臨近黃昏的時候一聲不吭地將被褥抱上了北辰胤的床。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要爬上他的床,北辰元凰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六歲那年他照顧受傷的北辰胤,堂而皇之的在他榻上坐了一宿;十六歲那年他愛上了北辰胤,擔心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跟他親近;二十六歲那年他開始習慣跟北辰胤分享同一張床鋪,每天夜裡醒來都可以見到他溫柔的玄藍眼睛;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等到他三十六歲、四十六歲的時候,這雙眼睛的主人也都會陪在他的身邊,就好像很久之前的一年中秋裡他寫上江燈的虔誠願望一樣,天長地遠,歲歲相見。

番外:月當窗

月當窗

北辰胤每年都要過兩次生日,一回在初夏,是他出生在北嵎宮中的日子,另一回則臨近中秋,是皇城外那一場大戰過後,元凰將他救回翳流的日子——或者,用元凰的話說,一回慶生,另一回慶死。

每年的這兩天裡,元凰都會送他些五花八門的小禮物,有時是從中原重金購回的名家筆洗,有時是在市集上隨手買的小包辟邪硃砂,更有一次竟是片從屋後山上摘來五爪楓葉,單愛它顏色紅的純正。這些東西貴賤不一,都是元凰親手承辦,堂而皇之地擺在進門廳堂的方桌上,甚至沒有製造驚喜的企圖。北辰胤對於慶生這一類的事情並沒有太多偏好,從來都是由著元凰的心意去做,年復一年的禮物他都收在兩人屋裡,漸漸擺滿了一排;有一日元凰突然興起前去查點,翻來覆去看了一翻,轉身便向北辰胤抱怨不見了那片楓葉;北辰胤笑笑不作聲,去書房拿了《白石詞》出來攤開在元凰面前,紙間滑落出一梭脈絡分明的赭紅顏色,因為時間長遠已經變得輕薄如同書頁。元凰笑笑說我就知道還在,只想看你夾在哪本書裡——我還以為會是那本柳體字帖,說完他把書本小心合上,還到北辰胤的手裡:“今年誕辰,我送你吃的吧。臨近中秋,做月餅太難,一頓飯總是可以。”

北辰胤愣了一下,習慣性的揚起眉毛,望著元凰遠去的輕快背影忍不住用手揉揉眉心。元凰從小就是個聰明孩子,學什麼東西都容易上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在翳流的那段日子裡被蠱毒改變了謹慎的天性,紅髮青年在對於未知事物的挑戰中總是充滿了一往直前的強大自信,哪怕面對相反事實也毫不動搖。元凰做菜的手藝北辰胤之前也曾有所領教,並不是不好吃,只能說同他配製藥物的精準熟練程度相比,差之千里。然而即便如此,北辰胤也絕沒有反對青年一展身手的理由,元凰在一些看似無關痛癢的小事上往往有著古怪的堅持,而對於北辰胤而言,青年微眯起細長眼睛的狡黠笑容,比起一頓晚飯的豐盛與否來,實在更為重要太多。

所以在他所謂“慶死”之日的當天,踏入家門的北辰胤毫不意外地嗅到了灶頭飄來的陣陣香味,濃郁而厚重的,充斥著所有空間,以至於整幢小樓都聞起來像是被燜在了鍋蓋底下。北辰胤掃一眼四周,發現元凰已經貼心的將臥室同書房的門緊緊關閉,於是站在伙房門邊探頭進去,見灶臺已經熄滅了火,鐵鍋還放在上頭,元凰正掀開鍋蓋往裡張望,一臉悶悶不樂。他聽見外屋傳來腳步聲,立刻“啪”地一記蓋實了鍋子,轉過身來擋住了北辰胤的視線:“回來地真早。”

“差不多是晚餐時候了。”北辰胤讀出了元凰臉上的緊張情緒,依舊倚在門旁沒有走近,隔著元凰的身體,向著大約是鍋子的方向投去目光:“這就是我今年的禮物?”

“不是這是剛才隨便煮的煮壞了。”元凰眨眨眼睛,毫無底氣地輕聲分辯道:“你的禮物,明日補上。今晚吃別的吧。”

“哎,哪有把誕辰拖到隔日的道理。”北辰胤笑起來,又認真地點點頭:“聞起來很香,倒真讓人覺得餓了。”

“不行這是做了我自己吃的,你去吃別的。”元凰依然擋在灶檯面前,徒勞無功地負隅頑抗:“本來也沒有做兩個人的份。”

“既然如此,總能告訴我鍋裡是什麼。”北辰胤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裝作不經意的追加了一句:“一起吃,不是很好麼。”

“是面我想做的壽麵。”元凰猶猶豫豫看一眼身後,在北辰胤的說辭下有些動搖:“可是”

“可是煮糊了。”北辰胤早已料到似的,張口替他說完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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