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臉紅得厲害,窘迫得只恨不得自己現在還在樹上吊著,就連北辰胤早已經鬆開了扶著他肩膀的手都沒有察覺。

北辰胤自然注意到了元凰的異樣,起先以為是孩子為方才的冒失舉動感到羞愧。他在元凰站穩後鬆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元凰仍是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停在他臉上,似看非看,白皙的臉頰紅了個通透。北辰胤暗想也許是他的動作讓元凰覺得過分親密,於是又後退一步,致歉道:“太子,方才是臣失態了。”

元凰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驚覺北辰胤完全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方才,都是侄兒行為無狀,皇叔海涵。”他想要說明真正的感受,又覺得無從開口,甚至連自己都理不清箇中緣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竟是往日說慣了的,最為生分的客套話。

話才出口元凰就後悔不迭,暫時將尷尬拋在腦後,只拼命想著再要說些什麼補救。對面北辰胤聽到他的解釋,淡淡笑了笑,在元凰再次開口之前打斷了他:“太子可是有事要同我說?”

元凰失了機會,怕再要解釋反而越抹越黑,只得順著北辰胤的意思轉移了話題:“嗯——秋獮的時候,我想找三皇叔一起。”這是他第一次獲得出獵秋獮的機會,按理要有皇族長者同行,而北辰胤是理所應當的人選。元凰以為即使自己不說,三皇叔也會做這樣的安排,覺得不放心,才特地要同他確定一下。

北辰胤聽到少年的要求,遲疑了片刻:“此次秋獮,難得鐵將軍同意參加,太子應當向他討教才是。太子若想同我一道狩獵,日後有的是機會——況且,我已答應了大哥,要替他照應仲遠。”

元凰不料到要求竟然會被拒絕,當下沉下臉來:“鐵將軍不是皇族,我找他陪同,與祖制不合。”

“話雖如此,但鐵將軍是先皇倚重之臣,武藝高強,在朝中又素有聲望。太子選他,也在情理之中。”

元凰愣了一下,又低著頭想了片刻,抬起頭來眼裡已經滿是失望:“這又是母后的意思,對不對?”

“太后、大哥同我,都是這個意思。”

“可是,三皇叔你從來都沒有陪我出去狩獵過。”元凰的語氣軟下來,很有些委屈,“你常常帶著伯英仲遠他們出去,我都知道的,你們從來也不叫我。”

北辰胤聽他那麼說,心頭禁不住不忍。皇室中的晚輩都知道他箭法超群,去獵場時候經常會託了父母請他同行,也好趁機偷學幾招。他公務繁忙,根本沒有時間出城,莫說是此等邀約,便是文武百官家的歌舞宴請,也都盡數推辭。只有伯英仲遠這裡,礙著大哥的面子,偶然陪他們去過幾次,輾轉傳到元凰耳朵裡,倒成了“常常”。元凰身為太子,一舉一動皆為表率,不能隨意出宮玩樂,再加上北辰胤要在長孫太后那裡避嫌,細細想來,自從北辰禹駕崩之後,他除了進宮教元凰射箭,果然是一次也沒陪元凰外出過。

元凰善於察言觀色,眼見北辰胤面色稍柔,有軟化的跡象,又立刻說道:“去年仲遠十四歲初上圍場的時候,也是三皇叔陪的他。為什麼這次又要三皇叔陪?我要同仲遠說去”他說到一半,想到另一個可能,聲音啞了半截,探問道:“還是,三皇叔你不願同我一道?我的弓馬功夫可不比伯英仲遠差。”

他這句話有大半是在賭氣,北辰胤聽著,心中卻不免帶了幾分得意自喜——元凰是他北辰胤的兒子,又有他親自督導,弓馬造詣怎可能差過伯英仲遠。他面上神情不變,轉了口氣,回答元凰道:“既然如此,我再問問大哥吧。”

元凰知道大皇叔是溫吞和藹的性子,只要有北辰胤出面解釋,一定不會太過堅持仲遠的事。他權將北辰胤的這句話當成了允諾,興高采烈地說道:“那,我就同三皇叔說好了。”

北辰胤並不給他肯定的答覆,再次向他道別,走出了東宮。元凰等著他走遠,才突然想起剛才被他扶著肩膀的侷促,臉又一點一點紅了。

他後來還多了個心眼,特地在請晨安的時候,就秋獮隨行人員請教長孫太后的意思。長孫太一反常態地沒有橫加干涉,只說秋獮行程一向由三皇叔安排,反叫他去同北辰胤商議。元凰這才覺得有了保障,一心一意地盼望著秋獮來臨。

秋獮按常例定在仲秋過後的數天。每年的這個時候,鹿群正夠肥壯,又開始出山覓食。北嵎民風強悍,國中男子皆尚武。自開國太宗皇帝始,歷年君王都在秋獮當日親御名駿,率侍衛入山以呦呦鹿哨聲為引,尋覓鹿群。牝鹿一出,便發急矢斃之,上前割喉放血,分碗共飲,寓治兵振旅之意。這項傳統延續至今,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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