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荷興高采烈地哼著小曲兒走在返回西園的的山間小路上。
花玉琳打從來到這個時代以來,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開心。她沒想過這麼快就把泉村釀製的酒都推銷出去了。她覺得日子開始有盼頭了。
小荷也是一臉喜色,她心裡想著,該如何告訴乾孃和泉村的鄉親們這麼大的驚喜呢。
她們倆一踏入西園,等候許久的張氏迎了上來,一臉關切地問道:“琳兒,小荷,你們倆這麼開心,是不是把酒給銷出去了?”
花玉琳點頭,含笑走向前,挽起張氏的胳膊,答道:“娘,不僅所有釀製的酒都賣出去了,而且從今往後,咱們泉村只需種好花、種好葡萄,釀出各種好酒,銷路可不用發愁了。”
張氏眼裡閃爍著喜悅,嘴上仍不相信似地問道:“千真萬確?“
小荷趕緊笑著補充:“乾孃,這事千真萬確。您不知道,琳姐實在是太厲害了。今日溢香居不知來了什麼貴客,整個酒樓都被包了下來。大門口站著兩排兵士,可琳姐一點兒都不害怕,瞅著掌櫃的一出來,琳姐立馬上去拉著掌櫃介紹咱的好酒。一見掌櫃有興趣,琳姐馬上讓他品酒了。”小荷說得眉飛色舞。
張氏看看小荷,又看看花玉琳,仍是半信半疑。
花玉琳見狀,趕緊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那紙合約,遞給張氏道:“娘,琳兒怕掌櫃的反悔,就讓他和女兒簽了合約。您瞧瞧吧。”
張氏拿起合約,仔仔細細地看完,喜極而泣。她只覺得鼻子發酸、眼眶溼潤,不禁握住花玉琳的手道:“琳兒,娘真的很開心!看到你長大了,又這麼懂事,這麼能幹。娘這心就放下來了”
花玉琳反握住張氏的手,撒嬌道:“娘,女兒啥時候不讓您放心了嘛。”
小荷也連聲說道:“乾孃,您就放心,以後琳姐和小荷都會好好伺候您的。”
張氏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小荷的手,感動道:“你們倆真是懂事的姑娘呀。娘有了你們兩個好女兒,真是太好了!”
三個人正在說話時,阿騰出現在門口,一臉焦急地朝院中瞻望。
張氏放開花玉琳的手,輕聲道:“阿騰今日來過不下十次了。琳兒,有些事情,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躲也躲不掉。你去見見馮公子吧。”
花玉琳猶豫了一瞬,朝張氏點點頭後,朝院外走去。
阿騰見花玉琳出來,他臉上帶著愧疚之色,對她說道:“花小姐,我家公子在後山桂花林外等你。上次那事兒,都怪阿騰。公子和姑娘這麼相信阿騰,阿騰卻辜負了你們兩位的信任。”
花玉琳見阿騰如此說,她抬眼望向他,不解道:“阿騰,我聽不太懂。怎麼了?”
阿騰抬手摸摸腦袋,吶吶道:“前些日子,阿騰幫姑娘送葡萄給公子時,不巧被香家小姐碰到了。她硬是要拿葡萄去嚐嚐,還看了姑娘寫給公子的信。阿騰只是一個下人,不能不把葡萄和信件給香家小姐。事後,阿騰心裡擔心被公子責罵,一直沒敢告訴我家公子。不料,上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騰求姑娘不要責怪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真的什麼都不知情。”
花玉琳聽了阿騰這一番話,看到他內疚難過的樣子,她安慰道:“阿騰,這事兒真不怪你。你別自責。我現在就去見你家公子吧。”
阿騰在前面帶路,花玉琳一路隨他上了後山。
後山桂樹林外的小溪旁,一身青衫的馮子健坐在溪邊石頭上,手裡橫握著一管長笛,悠悠揚揚地吹著動聽的曲兒。花玉琳站在桂花林下,遠遠地望著眼前的他,彷彿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情景。那時,他亦是吹著長笛,她卻奪走他手中的長笛。那一場不打不相識的初遇!
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她緩緩地朝他行去。
馮子健一曲吹畢,抬起頭,靜靜地凝視著她。她瘦了,她黑了。
花玉琳也靜靜地凝視著他,他瘦了,他憔悴了。
兩人默然相對許久。忽得,兩人都笑了起來。
“子健兄,咱們倆不要王八瞪綠豆了。”花玉琳笑道。
“琳妹,王八瞪綠豆才能看對眼。”馮子健朗聲笑道。他站起身,來到玉琳身邊,遞給花玉琳一捧綻放的金銀花,柔聲道:“琳兒,這花送給你。”
花玉琳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嗯?送給我的花?這不是金銀花嗎?”她啞然失笑,自古男子送給心愛的姑娘不是芍藥,就是玫瑰。為什麼他送的是金銀花?
馮子健猜到她想什麼,深情地凝睇著她,輕聲道:“有藤名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