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二嬸是外人,而妹妹卻是親的。自然親疏不同了。
“大哥!”顧姑姑要哭了。
“行了,宜蘭,扶你母親回去,用雞蛋揉揉眼睛。”顧老爺不耐煩的揮揮手,柳宜蘭忙拉著母親從則門離開。綺羅還是笑了一下,對公公一頷首。
“對不起公公,當時若我讓丫頭去抓藥就好了。”不管錯在不在自己,認錯的態度得好,她管著事,竟然還有漏洞出來,這總的來說,就是她的錯了。
“人家有心找錯,你哪避得開。”顧老爺笑了一下,想想:“寡不敵眾,各個擊破。”
綺羅一怔,馬上明白,顧老爺連親弟弟都不在意,怎麼會在意一個侄子,一個妹妹。在他看來,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親兒子。所以此時徹底打壓二叔夫婦,挽救顧義,而拉攏顧姑姑。這是策略!而且是很不顯眼的策略。
顧姑姑夫婦是沒有繼承權的,就算鬧翻了天,顧氏家族也不會承認一個嫁出去姑娘,潑出去的水。而顧二叔不同,他出身宗家,無論是輩份上,還是其它方面,在宗族之中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所以老爺子要在自己還在時,狠狠的打掉他。
所以當初那些爛賬,還有藥中滲假的事,他都不管,但是極容易拿出證據來,所以自己才會一擊便中。到頭,顧老爺還能做個好人,把這位留在宗族裡,但是,宗族咐活也不會讓他幹了,因為他背了一個吃裡扒外的名聲,這是洗不去的汙點。
至於說顧義,他已經是旁枝了,能救,不說當左膀右臂,但是總有個人可用。不然,早早的扯個錯,讓他跟顧二叔一樣,也不是不可能。但主觀上,顧老爺是不想讓人說,大房和二房鬧騰,影響名譽。
不過綺羅沒有那種被利用的受傷感,她是有經歷的人,她不會有小女生那種容易受傷的心。她是宗婦,她就得站在宗家的立場上考慮這些問題,早早的打掉這些人不該有的野心,其實才是對他們的仁慈,因為這才是保全。
“公公,不如讓他們擺膳吧!”綺羅看看時辰也不早了,忙笑盈盈的說道。
“嗯,早上的湯好,昨兒被你爹灌多了,一早頭還疼呢!”現在家裡的事都交給了綺羅,顧老爺子現在沒事就去找段鼎玩,他們才是真的從小一起過命的交情,而段鼎也沒空去謀他的家產,成了老爺子能放心說話的人,弄得最近,幾乎天天去段混飯了,弄得綺羅對顧太太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而昨天的藉口是,人送了一隻野豬腿來。晚上顧老爺回來時,還帶了幾乎小半隻的後腿肉回來。顯然,段鼎夫婦把吃不了的,讓顧老爺帶回來了。
“剛讓他們把您昨兒帶回的肉做了些,天熱,肉太多,已經用鹽醃了。”綺羅昨天看那肉就無語。
她從小跟父母一塊,太瞭解他們了。他們對於一些不寬裕的病人雖說談不上舍醫施藥,但是寬容卻是有的,這些年救過不少人。也許當時人家沒錢,可過些日子,他們打了糧食,或者抓到什麼獵物之類的,就會送來,補當初的診金。
段大夫是一板一眼的人,把當初的單子找出來,算了錢,然後再把人送來的東西折成錢,多退少補。不過一般送實物的,她們都會多算一點,不會讓他們再跑第二次,若實在沒有的,她們也就算了。
所以一年四季,他們家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各種肉就算了,有時會是一袋子野山棗、一大袋子山野菜。有一回還是一條大蛇,還是菜蛇,段大夫忙開心的倒找了一筆銀子給那人,轉頭對著那蛇發呆。沒藥性,蛇死挺了,蛇血和蛇膽也沒用了,兩父女一塊撐著腦袋對著那條菜蛇發呆。
不過好在有段大娘,把蛇皮剝了,給綺羅做了一個蛇皮的小藥袋子。蛇肉、蛇骨都是溫補的食材,做了給綺羅吃了。所以別看綺羅瘦,但她上輩子就沒得過什麼病,一直身體很好,都是父母這麼打下的基礎。
現在自己嫁了,這些東西,父母想來還是想給自己吃的,所以說是讓顧老爺過去吃,不過,最終還是想送來給自己的吃的。當然,面上要美其名曰是給親家母嚐嚐。不過自己能吃多少,這麼大塊肉,若是顧二叔他們關係好,一家分一塊,其實也就差不多,問題是,現在讓她給,她都不想給,只能繼續鬱悶了。
顧甲家的說,要不放井裡鎮著?綺羅好歹也是從軍多年,大腿骨剔下,昨兒就讓廚子熬上湯了,今天一早,加點豆腐、豬血、大蔥,配上煮得甘香的米飯,正好給顧老爺解酒。夏天喝熱湯也能排出身上集聚的溼氣,對身體好。
再切了一塊肉,鎮在井裡,讓今天中午給老爺、太太做炙肉吃;剩下的,分成大塊,用粗鹽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