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綺羅最終還是給自己臺階下了。其實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是兒子的問題,但是,這個,她也只敢夜深人靜之時想,但每當想到,她都會馬上讓自己去除這個想法,這個不能傳出來。而剛剛,她看綺羅,都想一刀戳了她。她怎麼敢這麼說,但是這時,看綺羅提出的法子,她不禁意動了。去學醫,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病給治了,也不會引來外人的懷疑。面色稍霽。
“段神醫神乎其技,連柴御醫都是佩服的,之前得見,柴御醫還說想引薦段神醫入宮伴駕,不過,段大夫婉拒了。讓大郎去學學,倒是天大的好事。”程太君其實也鬆了一口氣,她忍住不發火,並不是怕盧夫人,而是覺得自己發了火又如何,盧夫人不能把程家如何,可是盧家門閥世家,就算朝中盧氏家族漸漸的式微,但盧家京城之中,鋪子、宅子,郊外的田地,都不計其數。他們若真的與長春堂為敵,就是光砸錢,長春堂都拿不出什麼與之抗衡的。
現在綺羅退了,想到一個替代方案,讓盧家有臺階有下,然後讓盧家大郎拜段鼎為師,不管將來學不學得成,這師徒的名份定下了,盧家也不會再與段家為敵,這果真是個大大的好主意。
“老大家的,你說呢?”盧夫人看向了兒媳。
盧大奶奶也怔了一下,婆婆多年沒問過她的意思了,她遲疑了一下,她該怎麼做?回家讓父母給自己做主,與大郎分開,重新開始?可是想想,大郎性子極好,雖然不敢反抗婆婆,但是,私下對她極好,這三年,細想想,她又有些不捨了,默默的點點頭。她知道,點頭代表著,她不能回去告狀了。也不能告訴父母,有事的是大郎了。
“大郎也是喜歡歧黃之術的,回頭,老身會親帶犬子登門拜會段大夫。”盧夫人雖然臉硬得跟石頭一樣,但是卻還是咬牙說道。
“家父這些年能被稱為弟子的,就民婦一人而已。所以大爺還是掛名比較好。”綺羅覺得牙疼了,盧夫人帶著兒子親自登門拜師,這個,萬一學不成怎麼辦?她不過是說的是個替代方案,去拜個掛名弟子,學點皮毛,反正將來也不會出來行醫,意思到了就行了。這麼鎮重其事,她不擔心老爹,她擔心的是盧峻好不,這個名門貴公子,這麼大了,被老爹打手板,不許吃飯想想她都覺得有些惡寒了。
程太君噗的笑了,輕輕的拍了綺羅一下,“你這孩子,真是調皮,盧大郎性子溫和穩定,只怕比你適合。”
“太君,我師兄性子也溫和穩定,我爹也說他有天賦,脈息好,可是問題是,他不敢開方,不敢給人下針,學也白學了。”綺羅望天,自己卻也噗的笑了,“是啊,就算學不會也沒什麼,他現在也挺好。”
“好了,知道你嫁得好,行了,你家師兄要等急了,樂兒,送你綺娘姐姐出去。”太君呵呵的笑了起來,疼愛之情溢於言表。轉頭還跟盧夫人說道,“這丫頭調皮得很,不過人是可愛,醫術又高,柴御醫說,好些年沒見過這麼天賦異稟的孩子了。老親家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哪裡,大郎若拜在了段神醫門下,大家也就是一家人了。”盧夫人乾笑著,主要是她嚴肅慣了,讓她這會跟程太君一樣,她還真做不出來。
綺羅也不介意,反正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如此便好了。
而程樂早待不下去了,忙拉著綺羅跟母親和盧夫人行了一禮,就趕緊拉著綺羅離開了。
“親家太太真是太兇了,綺娘姐姐,你婆婆也這麼兇嗎?”程樂是出了正堂才捂著胸口說道。
“不啊,我婆婆很好。”綺羅真是想不出這位怎麼會突然想到婆婆的問題,焦和的母親早就去世了,而焦家現在也就焦和一個人了。焦家雖說是程家的家將,卻也是有功名的,窮文富武,做武將的,沒幾個真窮。焦家世代都在程家,人家家裡人口也簡單極了,程樂過門當家,真不算是下嫁。所以想想看,焦和若不早死,對程樂來說,真正的良配。
“那還好,還好,你性子這麼爆,真擔心你婆婆啊。”程樂又拍拍胸口,似乎放心了。
綺羅怔怔的看了程樂一眼,程樂則對她呵呵的笑著,上一世,綺羅一直被程樂認為是沒脾氣的,臨死都拉著她的手說,“你這性子,真讓人擔心啊,以後娘不在了,你怎麼辦?”
而這一世,十五歲的小程樂,竟然會說自己脾氣太壞,擔心起婆婆來了,那個是一個人嗎?再說,自己哪有脾氣爆?自己脾氣多好,她又沒拍桌子,摔椅子,也沒放毒去毒死盧夫人,自己真不要脾氣太好哦。憤憤的看著小程樂,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