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下卻沒有面上看起來那般的平靜。
“夫人,這些人不會都是要去抓您的吧?”小桃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擠在我身邊佔去半個視窗的位置。
我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應答,當初離開花溪,難道尹玉澤派出的人會比這少?不過我現下是一點和小桃鬥嘴的心情也沒有,我已經在這窗邊守了兩日,卻始終沒有見到莫邪的身影,這對我來說,委實不是一個好訊息。當年的莫邪雖外表一副沉穩老練的樣子,可那時我畢竟是瞭解他的,在我眼中那時的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如今卻不同了,那時我便知道他是聰明睿智的,不過是沒有經過時間的打磨,故而會顯得有一些青澀。
隱隱的不安充盈著我的心頭,如此這般又過了兩日,我終是未曾能夠見到莫邪的身影,我甚至自我安慰自己,或許現如今的莫邪變化太大,我真的只是未能將他認出來而已。不在有大批計程車兵經過,鶴城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故意忽略掉那一絲不安,我和小桃再度上路,向著大祈而去。
一路上沒有追兵,沒有嚴查盤問的侍衛,小桃開心的趕著馬車,時不時講一兩個笑話與我聽,如此這般距離慶州也就一日~比一日近了。相較於米州,慶州一帶似乎也受災很是嚴重,不過這災禍不僅僅是旱災,而是戰亂之禍,十室九空,講的便是現下這樣的狀況。因為畢竟是逃亡,總該是有些逃亡的樣子,離開鶴城之後,我和小桃便不再從城池中經過,一路上都是挑偏僻的小路而行,儘管有時在找不到農家和破廟住宿時,不得不委屈的睡在馬車上。
慶州是大祈最靠南的的一個州郡,雖不算大,卻因為連通著蘇國以及多個州郡,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正因為其重要性,所以蘇國才會在這裡耗費如此大的經歷,凡是懂戰事的人都明白,蘇國一旦攻破慶州,大軍揮師北上可謂一路坦途,而九哥和月塵他們也明白,唯有守住慶州,直通大祈的門戶才能安穩。
最靠近慶州的是一個小鎮,名叫陌堂鎮,因為建在邊境上,所以小鎮生生被劃成了兩半,又因地理位置的原因分為東西陌堂,在大祈的那一半為東陌堂,蘇國這邊的是西陌堂,眼下我和小桃便身在這西陌堂之中。
我緊蹙著眉站在馬車前端,眼睛微微眯著打量著眼前的景象,即便連年征戰,這陌堂卻無論如何也不該空無一人才對,畢竟這裡雖然是戰場,卻也是蘇國百姓和大祈百姓進行商貿交易的地點,周邊的建築雖然顯得有些凌亂,卻更像是故意弄成眼前這番模樣的,這卻是我原沒有料想到的。
“夫人,我們還繼續向前走嗎?”小桃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驚慌,不安的望著我。
我低頭沉吟了一下,之前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現下彷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全身上下似乎被無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一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眼下我連退路也沒有了,我點頭道:“繼續趕車吧,現下退回去怕是比眼下的情況還要糟。”
所經過的幾條大一些的街道上都是空無一人,小桃也沒再開口說話,明朗的六月天,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當然,稱之為殺氣更貼切一些。
“夫人,城門下站了個人。”小桃撩開車簾一角說道。
我撫著墨雪腦袋的手一頓,卻沒有抬首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桃眉毛皺了一下:“那人背對著我們,不過看身量似乎很高,而且穿的很是講究,似乎不是守城計程車兵。”
我幽幽嘆了一口氣,我只道我算是瞭解妙晴的,卻萬萬沒有料想到也有人可以像瞭解妙晴一樣的瞭解我,我行事的作風,思考事情的方式,這一次卻是我輸了。我將墨雪放到馬車內的軟墊上,起身出了馬車。
我眯著眼打量著遠遠立在城門下的男子,一席玄色長衫,黑色長髮未束,背影是陌生的,感覺卻是熟悉的。還不待我開口,那人卻卻轉過了身來,我早知莫邪長的不錯,卻不想多年不見,竟能出落成這般模樣,還是那清冷的氣質,不過現下的他卻多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我稱之為‘魔’。
“多年不見,公主還是一樣的貌美。”陌生又熟悉的男子不冷不熱的說著這番話,卻叫我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顫。
寧三也是個清冷的人,無論是語氣,眼神還是感覺,都是那般冷冷的,卻又和眼下莫邪身上這種冷不盡相同,小桃早就已經躲進了馬車之中,撩著車簾露出一隻眼睛打量著莫邪。
我再度嘆出一口氣,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答道:“莫邪,你卻似乎老了很多。”
小桃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是無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