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娟帕靜靜躺在那隻手上。一個怔愣,那隻手便攜著帕子爬上了我的嘴角,力道很輕,卻還是讓我跟被針紮了似的。
“你的吃相還是不怎麼好,臉頰上都能粘上米粒。”嚴洛的聲音中也容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起了多好笑的事情。
我伸手接過帕子,自己擦了起來,眼睛轉了兩圈都是在打量嚴洛。九哥說的不錯,這嚴洛天生就是會迷惑女人的主,想來這些年妙晴沒看上他大抵是他也無心與妙晴吧,不然,就他這花哨的臉,再加上這麼會玩曖昧的手段,什麼女人不是手到擒來?當然,除了我之外。
我拿著那帕子慢條斯理的打理著自己,嚴洛卻似乎被什麼吸引住了,腳步不疾不徐的邁向了牆壁上的那捲畫軸,正是月塵為我畫的醉臥茶山圖。嚴洛似乎對那畫極感興趣,看了許久也不見他轉開目光。
“為公主描這幅丹青的人,畫功真是世間少有,他不只把公主的外形描繪的栩栩如生,就是公主的神韻也完全刻畫了出來。公主在他的筆下儼然是世間所有最美好事物的一種寄託,就不知洛此生能不能有幸結識此人了。”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嚴洛,或許我對丹青的欣賞功力還不夠,看不出月塵在這幅畫中寄託了什麼,可嚴洛的話卻也不可全信,他眼下怕是想從我口中套出描這幅丹青之人是誰罷了。我拿眼風斜斜的瞄了嚴洛一眼,正想著選個什麼話題轉開他對那幅畫的注意力。
“皇后娘娘到···妙晴公主到···”內侍的聲音響起,我想我連轉移話題都不用了。
自皇后進了我這寢殿,我便一直打量著她的表情,果然在看到嚴洛在時,皇后那掛滿笑意的臉上明顯的一愣,雖然很短的時間便恢復如初,可還是被我給看了個清清楚楚,這怕會成為皇后心頭的一根刺吧?
“來,城兒,快給母后看看,聽說你醒過來了,母后是怎麼也坐不住了,這幾天可把母后給擔心死了。”皇后扶起了將將要跪倒在地上的我,聲音中不無關心,不過,這個關心的是我的身體狀況還是我體內那八年的毒鳩不得而知了。
“嚴洛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故做出才看到嚴洛的樣子:“嚴世子也在這呀?”
“嚴世子知道兒臣昏迷了幾日,今天得知兒臣醒來後特意趕來看望兒臣的,兒臣本以為多年不在宮中,之前相交較好的人來往也就少了,淡了,但看到嚴世子這麼關心兒臣,兒臣也很欣慰呢。”搶在嚴洛答話前,我便無限嬌羞的幫著嚴洛解釋著,言中不無和嚴洛親近之意。
皇后乾乾的一笑:“是嗎,這樣母后就放心了,你多年不在宮中,母后在真怕誰萬一冷落了你呢。”
“姐姐回宮這些日子都用來生病了,都沒時間好好陪陪妹妹我,這次姐姐病好了,妙晴又一肚子話要和姐姐說呢。”莫愁也過來抓著我的手,學著妙晴撒嬌的姿態晃呀晃的,除了眼神不像,其他都不無相似之處。
嚴洛走後,和皇后妙晴閒話了一番,父皇也帶著心兒來了,然後如妃也拖著病體來了,見我懨懨的,想來是剛醒,父皇都待太醫診過脈之後才離開。心兒乖巧的留下來,陪我說了會話,多是告訴我都念了些什麼書,父皇教授了他些什麼,還有就是又看到了孃親抱著心兒時的畫像。
心兒午睡之後,我站在窗邊良久,心中滿滿的都是月塵淺笑的臉龐,隔著錦囊抓緊了那顆三生石做的棋子,想起離開雁城前那段愜意的日子,嘴角都不自覺間上揚了起來:“你可曾也如我思念你般,牽掛著我?”
在雁城時我還老是和月塵置氣,如今兩地分離我卻是無所適從,一直不肯主動寫封信,就等著月塵先給我寫,人家說誰先動心誰先輸,我想我是滿盤皆輸的那一個。終是放下了自尊,走到書案前,提起袖子研起墨來。
柳煙要幫我也被我淡淡的支開了,提筆,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字型便落在了紙上:“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症候來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臉兒紅紅,心兒撲撲好像揣了只小兔般,手中拿著剛剛寫下的徐再思的折桂令,總覺的太過露骨了些,思量著改還是不改。改了意思不明確的月塵能知曉我的心思嗎?不改的話,月塵會不會笑話我?
思量再三,還是小心的把信用火漆封好了,寫都已經寫了,含蓄些和明確些不都是寫了嗎?
第一百一十六章 終身誤(上)
日前我發現,長樂宮最大的好處便是出宮再不需繞北明宮的宮門,也再不需向誰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