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假裝成才看清木偶上的字,質問道:“這上面怎麼會有父皇的名字與生辰?難道···這是巫蠱?”
“老奴冤枉,這不是老奴的···”
我握緊手中的木偶,怒聲道:“哼,不是你的怎麼會在你身上?廢話少說,來人,將此人押往關雎宮,永夜,去調禁軍暫時包圍鳳鸞宮,任何人不準出入,違者,先斬後奏,有什麼事本宮頂著。”
聽到我做這樣的決定,魯大激動的差點掙脫開鉗制他的侍衛,聲嘶力竭的喊著:“你只是公主,你有什麼資格調動禁軍?那是皇后,那是國母。”
“眼下或許是,待到這件事查明就不一定是不是了。”我晃晃手中的木偶,率先向著關雎宮走去。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莫愁將這木偶帶進鳳鸞宮,可是卻沒有好的藉口去搜查,今兒撞見這魯大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佑我。在我撲向魯大那一刻,在他怔愣的那一秒,這木偶就已經牢牢的躺在他的袖袋裡。冒險是冒險了點,不過幸好我腦子反應的還算快,而永夜配合的也算好。
關雎宮中,父皇坐在主位上,手中握著那隻木偶,臉色陰霾,而隨後趕來的三哥和九哥也都大氣不敢出一下,而殿中央跪著的正是魯大。我走到魯大面前冷聲道:“說,是誰指使你做這巫蠱的?”
“老奴說過,這巫蠱不是老奴的。”魯大胖胖的身子經過剛剛一番打鬥,說話都有些費力起來。
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冷笑了兩聲:“不是你的你何必在瞧見本宮之時就出手挾持本宮?魯公公,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有幾人知曉你還有這一身不錯的功夫?若不是侍衛趕來及時,本宮這條命還真就交待在你手上了。”
第二百零四章 我花開後百花殺(一)
“皇上···皇上,老奴沒有,那木偶真的不是老奴的,老奴···”
“你可知,挾持公主已是死罪,這巫蠱自你身上搜出你卻還抵死不認,唉,先拉下去吧。”父皇的聲音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感,手中握緊了那隻桐木巫蠱。
被侍衛拉下去的魯大還在掙扎,辯解著,我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魯大,才在殿中央跪了下來:“父皇,城兒有罪,城兒沒有經過父皇的同意已經擅自調動禁軍包圍了鳳鸞宮,請父皇責罰。”
父皇沒有出聲,我能感到父皇在看著我,一邊使力的九哥也跪倒在了我身邊說道:“父皇,傾城只是太過關心父皇,關心則亂,若是換成真兒,真兒也會這麼做的,求父皇不要責罰傾城。”
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一直沒有出聲的三哥也跪了下來為我求情,我拿眼角瞟了一下三哥,明黃的太子服飾在燭光下竟是無比的晃眼,晃的人心生厭煩。好一會兒之後,父皇才嘆口氣說道:“城兒,父皇不會怪罪你,既然這件事是你發現,便全權交給你處理吧,務必徹查清楚。”
我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呆呆的看著父皇似乎愈發顯得蒼老的臉頰,再無昔日那種一國之君才有的威儀,現下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個站在權力巔峰卻生無所戀的老人。在察覺到九哥扯我的袖子我才想起還沒謝恩,鄭重的將額頭伏於金磚鋪就的地面上說道:“謝父皇恩典,城兒定不負父皇所託。”
“你···跪安吧。”有些欲言又止的父皇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留下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在我眼中遲遲無法散去。
九哥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脖子,緊張兮兮的問道:“傾城,還疼不疼?魯大那老傢伙真是不要命了,都成紫色的了。”
“要不要宣太醫瞧瞧,女孩家有這樣的傷終是不好的。”三哥面上關心,聲音卻很平靜的問道。
我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衫上的褶皺,側首斜了一眼三哥:“那魯大雖說傷了我,卻也是明著傷的,我倒是不怎麼怪他,不過我這個人素來是恩怨分明,睚眥必報,誰要是背後捅了我一刀,我不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我會千倍萬倍的還,傾城還有事,就不和太子殿下在這裡閒聊了。”
走出去幾步遠,三哥才問道:“城兒可是在為孝炎的事怨怪三哥?三哥身為太子,有些事自然是不能偏袒自己的兄弟的,不然對朝臣也是無法交代的。”
我沒有回身,淺笑著答道:“太子殿下秉公處理傾城怎麼會怨怪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是傾城心中的榜樣,傾城對待任何事自也會秉公處理的。”
出了關雎宮,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凌晨清冷的風吹的人一個激靈,我雙手搓搓肩,任由九哥將身上的竹青色外袍脫下來罩在我身上。御花園中已經可見一些宮女內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