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脖子上正汩汩往外冒著血。
“傾城···”不敢相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卻覺得愈發的躁動不安。
畢竟距離烏孫的營帳近一些,不斷的有烏孫鐵騎自身後追上來,而我無疑是出生最為狠辣的那一個,凡是攻擊我的人都被一招斃命,雙手似乎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一般。這樣沒有月亮的黑夜似乎尤為適合廝殺,一腳將馬上的一名將士踢下馬來,將手伸進他的心窩處,還在跳動著的心臟便這麼被我給掏了出來,手上使力,碎裂的心臟血花四濺。
在再一次扭斷了一個烏孫士兵的脖子後,手卻突然被人抓住,出於本能我伸手攻擊向拉我手的那人,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出手,在沒有防備之下心口處的衣服生生被我給抓破,隱隱透出一些血跡來,倘若他的武功低一點的話,心臟也會被我給掏出來了吧。
“紫嵐,怎麼了?沒事吧?傾城你怎麼···”
“不要過來,不要···”我將雙手背在身後,不想傷害到眼前的幾人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了。身體裡嗜血的因子在不斷的鼓動著我,眼前陣陣血紅,全世界都沾染了那人的血,我卻無能為力。
被我抓傷的那人拉住要向我走來的另一人,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先解決了這些人再說,她現在不同於以前,暫且有自保的能力。”
山雨欲來,大風飛揚,我白色的長髮被風揚起,白色的尾巴也不安的在身後搖來晃去,在我周圍躺著很多或沒有了腦袋,或是沒了心臟的屍體,周圍圍著的人卻再沒人敢靠近我,而這時向烏孫攻來的大軍也已近在眼前了。眼前除了漫無邊際的黑暗再無別的色彩,內心開始恐懼起來,似乎也曾有過這樣的恐懼,可我卻記不起是在什麼時候。發狂一般攻向圍在我周圍的烏孫士兵,腦中唯有一個信念,趕盡殺絕。
“傾城,莫要戀戰,快些撤退。”
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喊我,我向烏孫士兵更密集的地方殺去,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四手不可怕,四十手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有數不盡的四手。彎刀砍進皮肉之中帶來陣陣涼意,奪了那把彎刀狠狠的將砍傷的那人脖子割斷,後背上卻又被另一把彎刀砍傷。
被稱為紫嵐的男子落在我身後將劍狠狠的刺進那砍傷的人後心處,身上的傷在一陣冰涼過後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可這不是最痛的,心口處莫名的開始鈍痛起來,竟害的不能呼吸。紫嵐扶住我有些搖晃的身子,防備的看著周遭虎視眈眈盯著我們的烏孫士兵。一把推開扶住我身子的紫嵐,狐尾纏住距離我最近的一人的脖子,雙手分別刺進兩人的心中,直到兩人的心臟碎裂在我手中,身後那人的腦袋也落在了地上。
一陣悠揚的古琴聲響起,似乎自那遙遠的天際傳來,卻又似乎近在耳邊,剛剛還有些躁動不安的心卻一下子寧靜下來。我是靜下來了,身旁那些烏孫的將士就可憐了,全都極其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滾來,丟盔棄甲。一旁的紫嵐卻滿臉的防備之色說道:“此人內力好高,沒有內力的人根本抵擋不住這琴聲。”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那些烏孫士兵已經都口吐鮮血,全身都不斷的抽搐起來,我仰望著天空,高興的嚷道:“他來了,他來救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他會來的。”
彼時還站立著的人沒有幾個,這也可以看出來救我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是兩撥。這時一人騎馬快速的奔跑而來,在穆爾扎身前不遠處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爬起來跪在了穆爾扎面前,聲音在這樣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將軍,不好了···”
穆爾扎還是滿臉謹慎的看著我們幾人,冷聲質問道:“怎麼了,說。”
“王上···”那人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在烏孫族居住地的方向傳來漫天的火光,火借風勢,明顯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穆爾扎拎起那人身上的獸皮衣襟怒聲質問道:“到底怎麼了?”
“王上遭到一撥不明人士的襲擊,王上身受重傷,那些人將王帳點著了,可是今日風勢太大,怕是···怕是···”那人許是恐懼極了,聲音不住的顫抖。
在這沙漠之中,水源本就極其匱乏,雖然烏孫的部族處在綠洲之中,可今日天公不作美,風勢太大,若要滅火怕不是人力所能為之的了。隔著很遠的距離,我卻仍然看到黑夜中那雙藍色的眼睛發出幽幽藍光,卻比之前更為深沉。
“難道天要亡我烏孫嗎?”
“不是天要亡你烏孫,要亡你烏孫的,是我。”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四名青衣男子抬著白色的雲輦,竟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