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嚴重的家暴,放現代得叫警察了。我平時再看石頭不順眼,此刻也給嚇得夠嗆,只好跟著眾人上去攔,用漏風的聲音求情:“叔叔你原諒石頭這次吧,他以後不敢的了。”
石頭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鐵頭大叔看著這倔強的兒子,終於還是停了手。他抬起頭,閉著眼長嘆一口氣,丟下鞭子,摸摸我的腦袋,沙啞地說:“洛丫頭你是懂事的,石頭自幼缺少母親教導,我又忙於打鐵掙錢,沒有好好教導他,方導致任性妄為,實在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混蛋,今後定好好管束,不讓他再荒唐下去”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倒是要想想洛丫頭日後怎辦?”外祖母嘆息著搖搖頭。
鐵頭大叔想了想,轉身對外祖母說:“讓洛丫頭好好養傷,不要想東想西,其他的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然後他們一干人陸續入屋議事,我想跟進去,卻被舅母拎著丟了出去,說大人談話和小孩子無關,早點去睡覺是正經。
我站院子裡發了一會呆,看見石頭還跪在地上沒起來,身上血跡斑斑,唯恐得破傷風,便去把藥酒討來,責令他脫去上衣,處理傷口。
石頭扭捏了半天,才肯脫衣,我見那鞭痕條條都腫起半指高,和蜈蚣似的,縱橫遍佈,好幾處破了皮,看著都覺得恐怖,覆上藥酒後,他更是將指關節捏得發青,牙關格格作響,全身抖個不停,可就是不肯叫一聲痛。
“喂,太痛就哭出來吧,憋著不好。”我一邊塗一邊勸。
石頭吸了好幾口涼氣,才從牙縫裡憋出聲音:“男子漢大丈夫,決不在女孩子面前哭鼻子!”
看著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鬼,我無奈把動作放更輕柔了點,好不容易上完藥,拍拍他肩膀道:“起來吧,咱們去廚房等你爹出來。”
石頭別過頭去,低聲道:“我爹還沒說可以起來。”
我更無語了,只好蹲在地上陪他等,兩人一起數螞蟻
數到第三輪的時候,鐵頭大叔終於出來了,滿臉輕鬆,他快步走來,再次摸摸我的頭,把受傷的石頭抱回家去了。我外祖母和舅舅他們則看著我,笑得甜蜜蜜,再也不提毀容的事情,彷彿雲淡風輕,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很莫名其妙
不過這次的摔傷對我而言是因禍得福,再可愛的小蘿莉如果有帶傷的嘴巴,擦破皮的鼻尖,沒門牙的古怪笑容,漏風的聲音,都可以搖身變成醜八怪,再加上難看的髮型,搭配混亂的衣著,任誰都不會想多看我一眼。
如果南宮煥想要個這樣的義女,肯定是瞎了狗眼!
我看著鏡子,為不用親自動手去毀容感到高興,並天天蹲茶寮裡幫忙,期待那兩隻禽獸在牙齒沒長出來前光臨,憑藉這副模樣,迅速扭轉暗黑二十一禁劇情,奔向種田文姐姐的溫暖懷抱。
上天總算眷顧了我一回,蹲茶寮第七天,南宮世家的人終於來了,正在吃草的漂亮白龍駒旁邊站著匹高大威武的烏雲蓋雪,配著精緻的黃銅馬具,更顯霸氣十足。
我緊了緊心神,先檢查自己臉上塗的猴子屁股形胭脂,然後邁著小碎步,顫抖地捧著托盤,走到兩大禽獸面前,放下茶水,衝著他們“嫣然”一笑,再低下頭悄悄觀察效果。
一聲清脆響聲,是南宮冥震驚得把茶杯給摔了,坐在隔壁桌上的守衛們個個不忍觀之,有好幾個還噴了茶,統統別過頭去,臉憋得通紅,再不肯看過來。有個黑臉大叔還在打趣:“這丫頭也長得太如花似玉了吧”
嗯,效果很好,南宮煥呢?
聽著陣陣嘲諷,我滿意地左右四顧,卻見不遠轉角處走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和南宮冥有幾分相似,斯斯文文地站在牆角,他打扮和長相都不會特別囂張或突出,可是很有氣勢,就如同獅子絕不會被錯認成小狗般,讓人不得不注視。
我擺出狗腿子表情,張開嘴衝著他笑,盡力露出六顆小牙。
南宮煥很淡定的眼角微微跳了兩下,他衝著南宮冥抬了抬下巴,問:“你說的就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偶今天真是勤快啊~
媳婦兒
平時我們在網上看見明星卸妝後的素顏照片,都會嚇得捧捧小心肝。
“怎麼會變成這樣?”小禽獸看見小蘿莉慘變小怪獸,嚇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他嘴唇顫了半天,才答出個“是”字。
“走吧。”大禽獸自顧自轉身離去,跟隨的侍衛留下賞錢。
南宮冥看看父親,又看看我,跺跺腳,追了出去,口裡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