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去?自己去鎮上解決!”
我看著那三百多兩,二十多斤的銀子,當場傻眼了。就憑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怎麼和那些荷包裡裝幾百兩銀子都能滿街追賊飛的姑奶奶相提並論?八成用扁擔挑到半路,便得栽溝裡,把門牙再磕掉一次。
“石頭大哥,你是好人啊,幫我抬銀子吧”我拉著石頭的袖子死命扯,儘可能讓眼神哀怨、無助一些。
練武歸來,跑我房子裡翻零食的石頭給白糖糕嗆著,碎屑衝到氣管,咳嗽了老半天才回過氣來問:“你這白痴怎麼會有那麼多現銀?怪不得這幾個月大家收到的散碎銀子都少了,原來都跑你這裡了啊?”
我打死也不敢睡銀堆的理由說出來,便改口道:“我平時沒見過銀票,以為現銀可靠些,所以”
石頭驚訝,衝口而出:“連銀票都沒見過?你什麼腦子啊?”
我也知道自己這件事做得太腦殘,所以低下頭不敢反駁,任憑嘲笑。
石頭見我難得老實認錯,又可憐兮兮的,很爽快地答應過幾天和習武教頭請假,幫我抬銀子去鎮上兌換,順便回李家村看看他父親。
我大大地鬆了口氣,發誓以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又將在南宮世家得到的衣服首飾賞賜挑出兩樣,連同用整塊布做的繡花新枕套和各色針線活一起打個小包,準備拿去孝順外祖母。
然後想了半天,覺得別人不仁,我不能不義,舅舅把我賣去南宮世家,以現代社會的思維無法接受,但在古代鄉下的觀念裡,他還是個好人,畢竟沒將自家侄女賣去給錢更多的青樓酒館,而是找了個體面的好去處。只是他不能預知未來,也不知南宮世家的本性。
我雖然討厭他們,但做人要留三分轉圜餘地,所以還是包了些錢和一個大丫鬟賞下的戒指給舅母他們,當是照顧外祖母的人情費。
還有糕點、糖果、用剩的布料,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起來也不少。
先是託人帶了話,確定請假回去的日期。
等到出發的那天,石頭鬱悶地挑著扁擔,一頭是十八斤銀子,一頭是十斤食物和雜物出發了。
我抱著裝了七斤銀子的小包裹,快步跟上,去南宮世家的莊園坐車回家。
樓梯才走了一半我就累得想把錢丟了。
石頭黑著臉,將我這廢材手上的銀子接過來,繼續挑肩上。
好不容易折騰到鎮上,鎮上有點亂糟糟的,好像是昨天有戶人家,被滅了滿門,大家都在議論此事。
我無暇多顧,兌了銀票,很狗腿地給石頭大爺揉了肩膀,請他吃了四碗豆腐腦,買了六串糖葫蘆,承諾洗一個星期衣服,然後叫了馬車回李家莊探親。
石頭很久沒見父親,開心得像只猴子,一路上蹦蹦跳跳,不停炫耀:“我爹老說我沒定性,這輩子絕對要敗家,這回做了南宮世家的弟子,看他還敢不敢打我,罵我沒出息!”
我忍不住反駁:“你爹沒罵錯,你確實沒定性,寫字坐不定,學武貪功冒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長大。”
石頭鄙視:“你是小孩,不要不懂裝懂。”
我反鄙視:“我是小孩,起碼我不買面泥人玩。”
石頭:“沒辦法,這麵人長得和你一樣醜八怪,我怎忍心丟它在攤位上賣不出。”
我:“好吧,另一隻猴子又是什麼?!”
石頭怒了:“這是二郎神!超厲害的!長得和我多像啊!就你這歪眼睛的笨蛋才會看成猴子!”
一路走一路爭,吵鬧不休。
眼看近村,卻見村口聚了幾個村民,看見我們後,欲言欲止,眼神怪異。
我忽然有了點不好預感。
石頭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拍拍對方肩膀問:“明二叔,你們呆在這兒做什麼?我剛在鎮上打了三斤酒,又賣了豬頭肉孝順我爹,呆會你也來我家,陪他喝兩杯。還有,我現在可是南宮家的弟子了!”
明二叔喉結上上下下動了好幾下,終於低聲道:“石頭,你爹他出事了。”
石頭攤攤手,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那粗心大意的傢伙,又給錘子砸傷腿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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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辰
“不不是”明二叔滿臉不忍,欲言欲止。
“哎呀,這事兒總歸是要說的,”明二嫂揉了他幾把,見沒反應,便快嘴道,“石頭,你爹去了。”
石頭愣了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