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又撿起年畫出來對比觀察,忽然發現那散花天女長得和柯小綠上輩子的容貌挺像,兩人的臉都一樣圓,說不準我原身穿越過來,才是真正的美女
我是不是真的太自戀,太不要臉了?
恍惚中,門外傳來掉下東西的聲音。
抬頭看去,是拓跋絕命保持推門捲簾的姿勢,像座石雕,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就連手中捧著的碗筷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我也愣愣地看著他,不知要作何反應。
“大哥,你怎麼了?”石頭端著一鍋粥進來,扯了他兩把,“吃飯啊。”
“是,吃飯吃飯”拓跋絕命痴痴地看著我,應聲蟲似地回答,被石頭再三催促後,手忙腳亂地撿碗筷,連洗都不洗就擺上桌,然後分我三支筷子,石頭兩支,自己一支
我慌亂片刻,忽然產生一個惡毒的念頭。反正拓跋絕命早就偷看過一次,已知道真面目。,我不如大大方方地露出臉,讓他看個夠,甚至故意在他面前多轉轉,若他真是個好人也罷了。若他按耐不住露出禽獸本性,石頭必然大怒,會和他斷絕兄弟情義,從此分道揚鑣。如果他要殺人,我們在船上也佔盡優勢。
想到這裡,我將自己多出的筷子遞回去,不再遮掩容貌,還微微笑了一笑。
拓跋絕命更痴了。
石頭狐疑地看了兄弟兩眼,又看看我。
我“賢良淑德”地低頭吃飯,還給他夾了塊最好的魚肚子。
拓跋絕命連菜都不要,看著我下飯。直到石頭用力地“咳”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訕訕說:“妹子長得真俊,待你更是真情實意,小弟你太有福氣了”
石頭聽見讚美就翹尾巴,他很大爺地擺擺手說:“福氣什麼,她這醜八怪有什麼好?誰稀罕啊?!”
我狠狠一腳踩他腳板上!
拓跋絕命乾笑兩聲,再問:“那小弟你喜歡怎樣的女人?”
我豎起耳朵聽。
石頭想了想:“長相是其次,性子一定得好,要會持家,會做飯繡花打掃種菜。”
我都會!
石頭又說:“不能勾三搭四水性楊花,要懂得知冷知熱。”
我也會!
石頭:“要會孝順長輩,教育孩子”
我會!可是他有長輩嗎?!
石頭:“要三從四德,以夫為綱。”
先應著,將來再賴賬
石頭最後窺了我兩眼,“傲慢”地說:“不聽話的女人,我是不要的。”
我給這白痴氣得要命,卻還是低眉順眼裝小白兔樣,又給他夾了兩塊魚。
“是這樣嗎?”拓跋絕命看著我,放下碗筷,不知在想什麼。
飯畢,我去收拾碗筷,石頭忽然湊到我身邊,懶洋洋側身坐下,先是扯了扯我的辮子,然後拉了拉我的衣角,待我轉過頭去,他卻移開視線,看著遠處碧水青山,盤著雙手,彷彿不經意地說:“若是稀罕上誰,我便一輩子只待她好。”
我的心,猛地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石頭的名字真的是李石頭
他爹叫李鐵頭,他爺爺叫李銅頭他的覺悟高一些,將來大概會管兒子叫李金頭吧
鍾情
潺潺流水,波光粼粼,可見水底游魚矯捷地甩著尾巴在水草中穿行,兩岸是青山綠柳,炊煙人家,那三五棵楓樹尤愛招搖,掉下一兩片紅葉,慢慢從遊船身邊浮過。
俯身伸手,從水中撈起一片美麗紅葉,想叫石頭來看。回頭卻見他已枕著纜繩沉沉入睡,
我揉揉痠痛的雙腳,慢步到他面前,壞笑著伸指輕戳軟綿綿的雙頰,他沒有醒來,我揉揉他柔軟泛黃的長髮,他沒醒,我又捏了捏他鼻子,他依舊沒醒——這場連夜負傷苦戰,帶著我數十里奔波,已超出體力負荷,他太累了。
我慢慢蹲下身,將他亂七八糟垂下的額髮統統撩去耳後,然後湊近細看。
平日裡因他笑我是醜八怪、沒腦子、蠢丫頭,所以我也笑他是晾衣杆、莽夫、尖嘴猴腮、眯眯眼、傻高個兩人針鋒相對,嘴巴上誰也不讓誰,而且一塊兒長大,也沒太留意對方長相變化。
今天卻忽然發現,雖然他總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膚色,因受傷缺了幾分血色,五官卻端端正正,鼻樑線條筆直柔和,濃而短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抖,發白的嘴唇上有幾道乾裂,額上還有塊撞出來的烏青只要不受傷,不亂穿衣,不和拓跋絕命這種妖孽比的話,其實也是個清清秀秀的小帥哥,怪不得在南宮世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