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跋絕命驚訝地問。
我握著拳頭,大義凜然道:“四成的成功把握太低了,我和他從小一塊兒長大,不能看著他送命,你得去幫他。既然你答應了他照顧我,那麼我們一起上路,就不算違約了。等你們出手殺人的時候,我呆在不遠處易容等著,如果出事我就尖叫幾聲做通報反正南宮家和侯爺府都沒打算那麼快要我命,你們可以完事後再來救我。”
“這救來救去的,你們當我是殺手還是奶媽?”拓跋絕命嘴巴上雖抱怨,可看起來很高興,他飛身從樹上跳起,想了想又頹然道,“不行,刀劍無眼,侯爺府也不知會如何處置逃妾,你這笨手笨腳的傢伙受傷倒罷了,萬一沒命了怎麼辦?石頭兄弟就是擔心這點,所以才再三囑咐我得好好看著你。”
我想到沒有石頭後自己的處境,很壯烈地宣佈:“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拓跋絕命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似地,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番。
我英勇得可以送去公園裡做烈士石雕。
“好,”拓跋絕命的眼神忽然柔和下來,他伸手輕輕撫過我的頭頂,我急忙偏頭避開,他訕訕縮回手道,“你去收拾一下,我我去牽馬,呆會出發。”
我急急轉身奔向房間收拾包裹,他卻久久站在原地沒動,衝到門口時,我似乎聽見風中輕飄飄地傳來一句讚美:“果然好女人。”
大概是聽錯了。
易容道具、金銀票、首飾、衣服、油燈、蠟燭、火摺子、食物、藥物、被褥我想想這個想想那個,覺得路途遙遠,東西一樣也不能少,於是越收拾越多,在院落裡整整堆出了三個大包裹。
拓跋絕命牽著兩匹馬,臉色黑了黑,自作主張地去檢查,剔除了蠟燭、被褥和杯子茶具後,將包裹數量縮減成兩個,再加上他裝人頭的小木箱,一併放在高大的棗紅馬背,然後瀟灑翻身躍上,再衝著對我揚揚手,指著旁邊那匹同樣高大的白鼻子黑馬道:“阿白性格溫順,你騎它跟在我後頭。”
我呆住了,抬頭看看比自己高大半個身子的阿白,猶豫伸手試圖抓住韁繩爬上去,卻因為初次騎馬,技術差勁,爬了幾次都沒爬上去。
阿白衝著我鄙視地打了個響鼻,噴了幾口粗氣,然後討好地邁著小碎步,重新回到拓跋絕命身邊,蹭了蹭它的老相好,似乎在說不願意。
拓跋絕命摸摸它,餵了塊糖安撫,然後問我:“你沒騎過馬?”
我知道自己又拖後腿了,羞愧地點點頭答道:“以前都是給人做丫頭,乾的是針線活,很少機會出門,就算出去也是坐車,要不我們將後院拉草的大車給套出來吧。”
“來不及了,無常館的蟹肉宴僅九月十三到十五日有,杜三聲不確定在那天到,我們必須在十二號前趕到,只剩三天”拓跋絕命忽然停下說話,左手一揮飛索,尖銳鐮刀帶著寒冷的光芒,如旋風般卷斷屋後碗口粗的小樹,另一把飛索也隨之而出,撲向樹後人影。
“啊!”一聲女子尖叫,馬寡婦跌坐地上,手中籃子裡的白白胖胖大包子滾了一地,她青白著臉看著頭上三寸處絞斷樹枝的飛索,哆嗦得著道,“我我是來送吃的。”
“看錯。”拓跋絕命不好意思地手一抖,飛索比大象鼻子更靈巧地在地上捲起兩個包子收回,然後想了想,另一手飛彈出幾塊重重的銀子,落入籃子裡道,“抱歉了。”
馬寡婦膽子也不小,很快回過神來,趕緊從地上爬起,拍拍衣服塵土問:“你們是要去鎮上趕集?”
“不是,”我搖搖手答道,“我們要搬家了。”
馬寡婦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痴痴地看著拓跋絕命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拓跋絕命皺皺眉:“我們不回來了。”
馬寡婦的臉色變成死白,她死死地看著拓跋絕命,重複問:“你真不回來?既既然你無心,為何平日又”
拓跋絕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平日怎麼了?”
我見場面快變成狗血大戲,趕緊拖拖他衣袖,讓他彎腰,然後小聲道:“你若對人家沒意思,就不要總是白吃白拿別人的東西,會讓人誤會的”
拓跋絕命更是不解:“我們部落裡所有人都會互贈食物和東西,連錢都不收,這點破事有什麼可誤會的?我還算過賬,給了她銀子,難道又算錯數給少了?中原人真小氣”
他急忙從懷裡掏出小算盤,一五一十地重新算起來,我趕緊抓回去,哭喪著臉對這沒腦子的小祖宗,用最直接的語言描述道:“在中原,你老是收人家東西,人家會以為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