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般響起,“偷窺我這麼多日,不打算進來坐坐嗎?”
“呃?!”被顧惜朝寒冰般的聲音驚醒,息紅玉也顧不上他擾了自己的美夢,額頭上滑落一滴豆大的汗珠,臉頰泛著暗紅萬分不自在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偷窺並不算什麼,可是偷窺被人逮個正著,這件事就不得了了。唉時運不濟啊,想她一世英名,竟然要套上個“偷窺狂”的罪名,真是嗚呼哀哉悲兮嘆兮。
瞧著息紅玉變幻莫測的神色,顧惜朝在心底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那日赫連小侯爺視若珍寶的將她抱在懷中,想來這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的小丫頭身份不低,他顧惜朝雖然想要出人頭地,但是
看著息紅玉“含羞帶怯”的表情,顧惜朝的眼神變幻了兩下,攏在袖子裡的手鬆開來,他口吻平淡如水地說道,“我這裡沒什麼好招待的,你請自便。”
說著,他當真很自便的重新坐回桌邊,拿起毛筆沾沾墨水繼續書寫。
息紅玉神色詫異的抬起眸子,看見顧惜朝出人意料的反應,臉龐上的微紅緩緩散去,取而代之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剛剛做出小女孩的表情,自然是為了鬆懈顧惜朝的防備,同樣也是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不過,他這樣坦然的讓她進入房間,還一副不把她當回事兒的,揹著她繼續奮筆疾書,嗯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顧惜朝莫不是做著“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打算?
兩個人精,秉持著你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就這樣開始了長時間的拉鋸戰。
“咕嚕——”最先受不了的不是顧惜朝,雖然他被鞭打之後滴米未進,但是要成大事者,怎能被這點小事打倒。反觀息紅玉,正是長身體需要營養的時候,再加上她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著長大,從未吃過半點苦受過半點罪,沒飯吃餓肚子這種事自然是無法想象的事。
“唔”息紅玉尷尬的摸了摸肚子,想到自己房裡那些沒吃完的糕點,抬頭瞥了瞥貌似沒動靜的顧惜朝,有些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轉身推開了房門。
“吱扭——”房門被開啟然後輕輕合上,聲音並不響亮,但是對於一直緊繃神經,高度關注著息紅玉,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寫書上的顧惜朝而言,這聲音無異於戰爭結束的標誌。
可是這場仗,他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亦或者是平手?
顧惜朝裝模作樣的在燈下盯著那張紙,看著上面七歪八扭不成樣子的寥寥幾字,忽然低低地嘆息一聲,道,“我低估了她”
從沒見過這樣耐性十足的女孩,而且還是尚未長成的小女孩。如果不是肚子咕嚕叫,女孩子家臉皮薄這才離開,想來最後忍不住開口說話的那個,會是他。
罷了一夜時間就這樣被糟蹋了,到最後似乎是一事無成。看來,他真的跟軍隊無緣,擇日就找機會離去吧。顧惜朝在心裡暗自尋思著,將擺在桌面上的紙揉成一團,正要探頭去熄滅燭火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咦?你寫完了啊,那剛好,快過來嚐嚐我的手藝!”抱著熱騰騰的烤地瓜進來,二話不說就塞給顧惜朝一個,自己則已經狼吞虎嚥起來的,正是去而復返的息紅玉。她這會兒笑眯眯的吃著烤地瓜,動作快而迅速,卻絲毫不顯粗魯,細看之下反而能看出幾分名堂,那樣的端正規矩必不是出自一般人家。
接過有些燙手正冒著熱氣的烤地瓜,顧惜朝不動聲色的打量一下息紅玉,並沒有立即享用難得的美味,而是抬眸盯視著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聲音微冷飽含疏離的意味道,“無功不受祿,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沒有資格接受姑娘你的饋贈。”
“我”娶你瑪麗隔壁的!腦補過度也用鬧這樣好吧!她費盡心思才烤出這樣平易近人的美味,想要藉著烤地瓜來提高顧惜朝的好感度,息紅玉如今一聽到顧惜朝的話就禁不住火冒三丈,好在關鍵時刻憑藉意志力忍住了,只磨了磨牙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回答道,“我叫息紅玉,你可以叫我小玉。至於你,大宋首個被除名的探花郎,鼎鼎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原本息紅玉並不想用這樣譏誚的語氣說話,但是耐不住顧惜朝的性子太惹人討厭,說話時那副冷漠、自負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更是戳中她最討厭的型別的雷點,所以不假思索的說出這番話以後,連息紅玉自己都忍不住吐槽,她明明是來跟顧惜朝套近乎的,怎麼突然一下子變成得罪人了啊喂!
最後,息紅玉內心深處寬麵條淚,默默為自己捏造了理由:歸根到底,都是顧惜朝那丫太欠扁的錯,與她這麼天真可愛的小玉姑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