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聲響起。蕭容微微抬眸,從裡屋走了出去。午時剛過,巧如也已經將午膳端進來用過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是不會有開門聲的。
蕭容緩緩走出去,低喚了一聲:“巧如?”
可回答她的卻不是巧如。而是魏荷語。
“蕭媵侍近來可好?”魏荷語搖著步子走進來,聲音中帶著毫不掩藏的諷刺意味。
蕭容微微一怔,連忙叩首,溫聲道:“奴婢見過夫人。多謝夫人關懷,奴婢很好。”
蕭容微垂著頭不去看魏荷語,心裡卻疑惑著,魏荷語有孕在身。之前整日都嚷嚷著害喜,好似一刻也離不得穆卿一樣,又怎會有如此閒情,前來對她這個失寵的奴妾冷嘲熱諷?
正想著。頭頂傳來一聲:“起來吧。”
魏荷語這一宣告明充滿了鄙夷,卻還在假裝著很同情一般,要伸手來扶蕭容。
蕭容連忙叩首,“奴婢身份卑賤,不敢讓夫人來攙扶。夫人肚子裡有著大帥的世子。奴婢向夫人跪著,也就是向大帥的世子跪著。奴婢甘願跪著。”
蕭容這樣一說,魏荷語頓時沒了轍,只得任由著蕭容跪著,不再前去攙扶。
“看來這同樣是關禁閉。卻能帶來全然不同的效果啊。”魏荷語嗤笑著說道,“被處死的呂氏生前也曾關了許久的禁閉,可奈何那呂氏實在是太過乖張跋扈,因此才會惹來殺身之禍。可我見蕭媵侍卻不一樣。關一關禁閉,這性子和順謙卑了許多。這倒是不錯的。”
蕭容自然能聽得出魏荷語這話語中的暗諷之意,將她和呂氏相比,這是在暗示著她也將命不久矣了嗎?
蕭容這般恭順,倒並不是被這禁閉給磨平了稜角,而是她警覺地發現了魏荷語的異常之處。
魏荷語懷著孩子前來看望她這個被囚禁的奴妾,定是想在穆卿面前搏一個賢良淑德之名。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蕭容對其的揣測就會停在這裡。
可眼下這可不是其他人,而是魏荷語。蕭容不得不再做他想。
魏荷語此番前來,絕不可能僅僅是前來看她的笑話,或者說是來裝模作樣顯擺她的寬宏大度。
她一定另有所圖。
這也是為什麼蕭容寧願跪著也不願讓魏荷語碰她一下的緣故。倒不是她害怕魏荷語對她做出什麼,而是害怕自己被迫地對魏荷語做出點兒什麼。
魏荷語有孕在身,蕭容這樣做,是為了盡力避免和她有任何接觸。
魏荷語在巧如的安頓下坐了下來,她環顧了一番這間寒酸的屋子,臉上溢位滿意的笑。嘴上卻說著:“蕭媵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