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並非不可,只是如此一來,反倒成了世人詆譭你的話柄。”
慕毓芫看出他的歉意,自己也不想於此事糾纏,遂微笑道:“佩縝姐姐與你少年結髮,為人又是賢良大度、寬厚體仁,後宮之中無人能及。臣妾只是做好份內之事,算不上什麼功勞,皇上愛我、憐我,心裡已經很知足了。”
“宓兒”明帝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眸光,輕聲喚了一句,沉默片刻又道:“朕不說那些虛話,只照實話說了罷。今晨朱錫華上了個奏摺,說到取個折中的主意,在四妃之上加設皇貴妃之位,以行使統攝東西六宮之權。”
慕毓芫蹙眉略思量,問道:“朱錫華?純妃的叔叔?”
“嗯,正是他。”明帝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朕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已經吩咐內務府去準備了。將來,你除了皇后這個名分,以及不居鳳鸞宮,其餘冊禮、服飾、轄六宮之權等,都均同後製。”一口氣說完,又問道:“宓兒,你可覺得委屈?”
慕毓芫仍是微笑,只道:“這是莫大的恩典,臣妾已經擔心承受不起,哪裡還有什麼委屈呢?皇上既然已經安排好,臣妾便先行謝恩了。”
明帝伸手拉起她,摟入懷中,貼在耳畔低語道:“在朕的有生之年,都不再冊立皇后!你放心,朕絕對不會食言。”
慕毓芫輕輕倚著他,轉身伏在肩頭,柔聲道:“臣妾得皇上看重,又有祉兒他們三個,想來上天待我不薄,只覺再無別的憾事了。”
明帝顯得格外欣喜,認真問道:“宓兒,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慕毓芫輕聲軟笑,頑心頓起,抬手掰正皇帝的臉,用指尖上額頭上劃道:“嗯,當真!現有白紙黑字寫著,還怕我說謊麼?”
明帝滿目都是璀璨光彩,笑盈盈看著懷中佳人,爽聲笑道:“若朕的額頭是紙,那一定是天底下最貴的。你快在上面親一下,免得油墨風乾了。”
慕毓芫又窘又笑,起身道:“皇上盡是胡說,哪會風乾了?”
明帝哪裡肯放開她,強力摟住不放,耍賴道:“朕可不管,你要是不親一下,今兒就不放你走。等會祉兒他們進來,看你羞不羞?”
慕毓芫被他困得無法,只好垂首細聲道:“那,旻暘你閉上眼睛。”
明帝忙合上雙目,道:“好了,好了。”
第一次如此近、如此認真的細看,慕毓芫輕柔的撫摸過去,線條分明的輪廓,俊毅、有力,與那個溫潤少年大為不同。而當初見他,卻目目都是舊人的影子。時至今日,兩個人終於完全分開,彼此各不相干。
“旻暘”慕毓芫低低喚出名字,緩緩吻上去。
“哈哈!”明帝大笑起來,在慕毓芫一吻之後,趁機封住她的嘴,半日方才鬆開笑道道:“今天可是你主動的,朕怎麼捨得不多親幾下”帝妃二人濃情纏綿,寢閣內一片旖旎風光,與窗外的銀妝素裹景象相比,簡直是一冷一熱的兩個世界。
有大風颼颼颳起,激得滿地雪花紛飛飄舞,地面上漸漸生出一層白霧,將雪地裡人團團包裹起來。迦羅在馬上低著頭,撣了撣額髮上的雪塵,揚鞭策馬追上鳳翼道:“師兄,是在等雲師兄麼?”
鳳翼囑咐副將完畢,調轉馬頭道:“不是,此次是葉將軍跟我們同往。眼前青州比較平靜,你雲師兄會在京城多待些日子,估計開春才會過去。”
迦羅並不大在意,點頭道:“也對,他要陪姐姐和家人呢。”
鳳翼聞言有些出神,似有什麼難以開口的話,看了迦羅半晌才問,“聽說,你前些日子進宮,見到淑妃了?”
迦羅的微笑有些僵硬,道:“嗯,雲師兄領著進去的。”
鳳翼往皇宮深處方向看去,彷彿能看到什麼似的,最後卻略帶失望收回目光,嘆了口道:“淑妃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迦羅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並沒有隻言片語與其相關,搖頭道:“沒有,都是些家常的話。淑妃娘娘說,我是雲琅的師妹,便如同她的妹妹一般,還送了一塊玉佩。”
鳳翼勉強微笑,道:“嗯,沒什麼了。”
迦羅只因更擔心鳳翼,忍住心中疑惑道:“師兄,你看看這玉佩。”伸手摸向貼身小衣,玉佩上還帶著暖人體溫,手中握住絲繩一抖,綠瑩瑩的水膽佩懸在風雪中。
“這是”鳳翼倒吸一口冷氣,一時怔住。
那年,入秋時節。
天空鉛雲低垂,光線晦暗,不過片刻功夫,竟然毫無徵兆的下起雨來。雲琅擋住額頭看天,回頭道:“師兄、姐姐,這雨看樣子要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