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點頭道:“也好,有事就趕緊過來回。”
慕毓芫不顧朱貴人掙扎,與雙痕等人架著她火速趕回泛秀宮,進到內殿方才鬆手問道:“夠了,你先別急著哭!本宮且問你,方才在你端給皇上的酒杯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朱貴人大駭之餘止住哭聲,抬頭驚道:“沒,沒有什麼”
“怎麼,難道想不起來了麼?”慕毓芫撫著胸口輕咳幾聲,用絲絹掩著嘴道:“俞幼安那邊查出來沒有?要快,不能耽誤!”
俞幼安聞聲奉著方才的酒杯進來,用盡量平靜語氣回道:“啟稟娘娘,經過微臣的仔細確認,酒杯內的殘酒被人放有生黑術,此乃無色無味的劇毒。常人若是食之一星半點便可毒斃,更莫說用酒散發過後的藥性了。”
朱貴人嚇得癱軟在地上,顫聲道:“不,這不可能”
“帶蝶姬上來!”慕毓芫並不對她做任何解釋,雙痕忙將朱貴人扶到屏風後面,不刻蝶姬便被帶到,想來今夜晚些還有歌舞要去上演,還穿著銀線織珠的霓裳羽裝,翩翩然上前行禮請安。
慕毓芫看著她細長的眉目,冷笑道:“你也算是本宮這出來的人,不用多禮了。眼下本宮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何要挑唆朱貴人給皇上敬獻毒酒?”
蝶姬纖弱的身形帶著柔弱,詫異道:“奴婢不明白,娘娘何出此言?”
慕毓芫不去看她,淡聲道:“吳連貴,你來替蝶姬說。”
“是,奴才不知她如何矇蔽朱貴人,不過是自己揣測。”吳連貴走到蝶姬身旁,靜聲說道:“皇上的飲食皆有內臣檢驗,平時想要下手可謂難上加難,唯有在節慶之時方才有機可趁。朱貴人是皇上疼愛的妃子,任誰也想不到貴人會有叵測之心,況且中秋之夜是大喜的日子,皇上當著眾人也不便拒絕,所以便有此一石二鳥之計。若是朱貴人獻酒成功自然不必說,即便是朱貴人被人識破,也會因此而掀起悍然大波,嬪妃設計毒害君王必然要被株連九族,此計不可不謂陰狠毒辣。”
蝶姬強自笑道:“這都是些什麼話,奴婢聽不懂。”
慕毓芫也不生氣,微笑道:“呵,本宮讓你見個人就懂了。”
吳連貴趕忙下去,帶上來的卻是個三、四歲的幼童,臉上猶自殘留著淚痕,嘴裡哭嚷著:“孃親,孃親黎兒要見孃親”
“黎兒?你們”蝶姬終於看懂慕毓芫嘴角的微笑,原來自己步步為營,卻不過是在別人的算計之下,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你們到底從何處找到他?他,他果真是我的弟弟薛黎?”
“靈兒”側殿有中年女子含淚奔出來,任她輾轉勞苦多年,那與蝶姬相似無二的容顏卻仍然清晰,上前抱住她痛哭道:“不是為孃的狠心,黎兒是咱們薛家唯一的骨血,娘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保全他的性命”
杳無音訊的親人突然出現在面前,蝶姬在大悲大喜交集下悽然落淚,多年來因復仇而堅硬的心腸一霎那轟塌,“既然計謀不如人反被算計,也沒什麼可說的,你以黎兒威脅我,想要知道什麼只管問。”她垂下頭頓了頓,悲聲吼道:“我自知終究難逃一死,只是,叫我如何相信你會放過黎兒?”
“如今的情形你還有選擇麼?只要訊息透露半點,不論本宮將會牽連到什麼,你們薛氏後人卻絕對不會還有命在,更別說那些痴人之想了。”慕毓芫吩咐宮人將薛黎母子帶下去,嘆道:“你為報滿門含冤之仇,不惜放棄自己身家性命,竟然勾結梁人慾圖謀刺皇上”
“那又如何?”蝶姬冷冷打斷她,恨聲反問道:“我只知薛家自太祖爺起,一直盡心盡力為皇族保平安,豈料卻落得不忠不孝的罪名。既然世事早已經黑白顛倒,再也做不成忠臣良士,我為什麼不能報此大仇?我只是恨,沒能親手將仇人刃於刀下!”
吳連貴在旁邊提醒道:“娘娘,時辰不能再耽誤了。”
慕毓芫情知此話不假,眼下的情形仍舊是懸於一發,遂起身整理衣襟道:“留下朱貴人在琉璃館靜養,皇上那邊本宮自會解釋。”朝下淡淡掃了蝶姬一眼,朝吳連貴吩咐道:“你趕緊將蝶姬帶下去,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做,想來定然不會不明白的。”
第十三章 驚夢
待到回到宴席上,正趕上眾妃賀酒的熱鬧場面,慕毓芫便趁著熱鬧悄聲坐回自己的位置,含笑斟酒隨著眾妃慶賀。明帝自然按例說了幾句,又吩咐眾妃各自取用食物,方才騰出空來,側首低聲問道:“後面怎麼樣,朱貴人和祉兒可都還好?”
慕毓芫端著酒盞淺飲一口,朝明帝笑道:“皇上不用擔心,祉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