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並不是所有人。
就在莊聚賢準備繼續恥笑春心的時候。一個手臂有傷的傷兵走到了春心跟前,狠狠的白了一眼莊聚賢,對春心說道:“橫豎不過是一條胳膊,就算姑娘你再怎麼折騰也不能給我砍了不是?我就豁出去了,隨便你怎麼弄都行。”
莊聚賢的臉頓時拉長了。
“隨便她。你看她一會兒不嚇哭就算好的了。”莊聚仁悄悄拉了莊聚賢一把,“小丫頭片子見過什麼世面,頂多也就是在醫館裡坐診,看看頭疼腦熱,這些大老粗身上又是血又是爛肉的,看她不嚇跑才怪。”
這倒是。莊聚賢點了點頭,冷笑著準備看春心出洋相了。
春心沒著急解開那人胳膊上的紗布檢視傷口,而是對趙武說道:“趙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再跑一趟?我的藥箱在錢哥哥營帳裡呢。”
趙武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春心在後邊補充:“快一點哈,等著用呢!”
那個高大的身影加快了腳步。
“嘿,死腦筋最適合跑腿了。”春心笑嘻嘻的衝張琳一擠眼,“要是讓你去,你肯定會路上偷偷抱怨我,說不準拐個彎就慢吞吞的走,是不是?”
張琳無語,低頭想想,還真是這樣啊。
莊聚德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遠遠地打量著春心,想看她究竟打算做什麼。
很快,趙武就提著春心的小藥箱回來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春心已經和這名叫做李漢的傷兵混熟了,據他說,他是在上一次對戰中被敵人削掉了手臂上的一塊肉,還好沒動骨頭。
開啟了自己的藥箱,春心不慌不忙的將要用的東西擺了出來。這藥箱是她根據自己的習慣親自設計,然後找人打造的,尺寸不大,但要用的東西一應俱全。
剪刀,刮刀,消毒水,紗布,金創藥是必備的。之所以尺寸不大卻一應俱全,那是因為她將常用的藥全都製成了藥丸,感冒藥,消炎藥,腸胃藥,一瓶挨著一瓶,分量絕對足,要是帶的都是藥草包的話,天知道把這藥箱塞滿又能裝多少了。
為李漢將手臂上的紗布剪開,這種事情春心這些年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早就輕車熟路了。
看她那手法,莊聚德眉頭皺了起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一看就知道春心絕不是生手,這次鬧不好還真會丟了人。想到這個,他忍不住轉頭瞪了一眼莊聚賢和莊聚仁。
“你這少說也有六七天沒換過藥了,紗布也這麼髒了,再不換藥,你就算沒傷骨頭,這胳膊也不能要了好嗎。”面對李漢的傷口,春心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下,這麼大一片肉被削掉,光靠紗布包著有什麼用,虧得現在天冷,要是夏天,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了。
李漢咬了咬牙,他當然知道該換藥,可那幾個混賬東西拖拖拉拉一會兒說忙不開,一會兒說藥材不夠,他偏就賭了一口氣不肯跟他們低頭,以至於一直拖到現在。
“我得把你傷口上的髒東西清理一下,有點疼,你可忍著點。”春心抬頭瞄了一眼李漢,“要是疼就喊哈。”
喊疼?李漢笑了,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會喊疼。
好吧,要面子你就忍著。春心沒吭聲,拿起特地讓人打造的又薄又鋒利的小刮刀挑開了血肉模糊的傷處。
李漢猛地咬住了牙齒,這小丫頭不會是真打算把他的胳膊給切了吧。
“作為對你第一個敢於站出來的勇氣的獎勵,我會好好給你收拾的。”春心嘿嘿一笑,手上卻是小心的將那些汙髒的血水和壞死的肉清理了下來,然後再次用消毒水衝了個乾淨。
等到春心抹上金創藥,用乾淨紗布將傷口包起來後,李漢的臉色已經比紙還白了。
“我就說了嘛,要是疼就喊一聲,幹嘛強忍著呢。”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春心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的工具說道,“李大哥,死要面子難免會活受罪啊。”
李漢強笑道:“還行,不是很疼。”
這大冷天的疼出了一頭冷汗,真難為你還能說不是很疼了。
不過,疼歸疼,李漢卻是真的笑了起來,因為他能感覺到傷口傳來的一絲絲涼意,再不像之前那樣又熱又疼,而且還又疼又癢。
“隔天換藥,別忘了哈。”說著,春心瞟了眼另一邊一直沒出聲的莊家兄弟三個,輕笑道,“放心,我這段時間應該會沒事兒就跑來逛逛。筋斷骨折的傷我都應付過,這點皮肉傷還不算什麼。”
唔,這傷對於嘉禾他們來說,應該算是一點小傷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