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春心相處這麼幾天,漠厲已經對這個古怪刁鑽的丫頭有了充分的瞭解。
沉吟了片刻,他冷冷一笑,拔出自己的腰刀輕輕拍了下春心的肩膀:“小春,春大夫,若是我在你手臂上來上一下,你是打算繼續跟我裝不懂呢,還是給自己療傷呢?放心,輕輕劃一刀一定不會要你性命的,我也不會因此嫌棄你——橫豎吹了燈都一樣麼。”
“喂,要不要這麼狠啊”春心無奈的瞅著漠厲。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我這裡的大夫醫術不精,到時候留了傷疤或者有別的什麼症狀,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鋒利的刀刃順著春心的肩膀滑向她的手臂,哪怕是隔著厚厚的衣裳,她也能確認這刀子的鋒利程度。
春心還真不敢試,從漠厲的眼中,她已經看到了答案——他是真的敢下刀。
“好吧,我儘量試試,如果手藝不精,那可別怪我”嘆口氣,她很沒節操的服軟了。
漠厲笑了起來,從早先他就看了出來,這丫頭惜命的很。
“事先說好啊,我手藝也就那麼回事兒,更多還是靠的我爺爺留下的藥方,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能勉強回憶一下那方子上都有什麼了,要是療效不好可別怪我。”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痛快的接受吧,她自認自己從來都不是英勇不屈的英雄。
不過,別以為這樣我就沒對策了,哼哼。
“你最好儘快想起那藥方上面都有什麼,若是想消磨時間的話——”
那鋒利的刀刃在春心臉頰上輕輕拍了下,冰涼的觸感刺得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你這漂亮的小臉蛋劃破了也怪可惜的。”
第441章 要命的藥方
春心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漠厲大哥啊,你剛還說我是你的女人呢,你的女人臉上多一條疤,那多難看啊。”
“沒關係,我不是說了麼,吹了燈都一樣,或者你可以戴面紗,我會盡量只劃一邊,不會劃花你整張臉的。”用刀尖挑起春心的下巴,漠厲微微笑,“怎麼樣,去想藥方?”
“我儘量。”
看春心認命的走進營帳內,漠厲滿意的笑了,回頭對跟在左手邊的親衛說道:“你留下看她。”
親衛低頭領命,快步跟進了營帳。
主人從來不曾對女人有這般好的耐性呢,那個小丫頭竟然能跟主人討價還價那麼多次還毫髮無損,看來他還真得好好地看著她。
漠厲一走,春心立刻敏感的察覺到四周的氣氛變了,左右的傷兵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簡直比刀子還鋒利,而他們肆無忌憚的議論更是讓她無語。
妹的,你們以為講幾個葷段子就能看我羞紅臉麼,不好意思,你們那葷段子都太含蓄了,要是無聊的話,我給你們講幾個?
不過,攝於漠厲之前的佔有宣告,倒是沒人敢對她動手動腳。
在原有大夫鄙視的目光中,春心一屁股坐了下來,伸出手去說道:“筆墨紙硯。”
那大夫直接哼了一聲:“只有你們南人才用軟趴趴的毛筆,一戳就爛的白紙。”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給我筆墨紙硯。”春心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你們都不會寫字麼?”
大夫氣得重重的哼了一聲,丟給春心一支筆一疊紙說道:“我們只用這個!”
春心拿起來一看,不禁樂了,這不是羊皮紙和炭筆麼,都多少年沒見過了。懷念啊。
等等,羊皮紙不都是配鵝毛筆的麼,怎麼這個世界是配炭筆,你們這麼混搭真的好嗎?
不過,不管混搭不混搭,但好歹能用。春心聳聳肩,抓起那支炭筆打量了下,不錯,還給包上了一層布條,不至於弄髒手。而且不知道是用什麼燒的。芯很硬。怎麼也比普通木炭好用才對。
“不會用?你們南蠻子也就只配用那種毛筆了,你們南蠻子的男人也跟那毛筆一樣軟對不對?”見春心拿著炭筆不動,大夫嘲諷的笑起來,順便扯了句葷話。頓時引得在場的傷兵們大笑起來。
“得了吧忽爾則,那小丫頭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麼?”
“可不是,三王子可沒空教她那些。”
春心撇了撇嘴,抬頭看了眼在站在旁邊沒打算開口的漠厲的親衛,喂,死魯鐸,你丫不是來保護我的麼,你跟著他們笑個什麼勁兒!
面對春心的白眼,魯鐸只是移開了視線。他只要負責這小丫頭不被人佔便宜就行了,嘴上笑話幾句管他什麼事。
好吧,看來一切都要親力親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