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顛倒黑白,如何能將為名為利的事情都形容的大義凜然,春心實在是太有經驗了。
伴隨著春心越來越講的演講,萱郡主徹底服氣了,春妹妹小小年紀就能有這份用心,實在是讓她不得不驚歎佩服。在她還在為佩戴哪一樣首飾費心的時候,春妹妹已經開始操心一家老小的吃穿了,在她還在和別人賭氣的時候,春妹妹考慮的卻是黎民蒼生,和春妹妹相比,那些在背後傳閒話嘲笑人的富貴千金們是多麼的可恥啊。
“我只想讓這天下再無不可治癒之病症,讓這萬民再不受病痛折磨!”說得興起,春心握起拳頭,身後的小宇宙熊熊燃燒起來,“既然如此,我個人的虛名榮辱受到一點半點的損失,又能怎樣呢?只要能治好病人的病,我就心滿意足了,這就是我的人生價值。”
萱郡主簡直想要鼓掌歡呼了。
“所以,謝謝萱姐姐你能理解我,也謝謝你特地來關心我,那些背後中傷我的人,我不會記恨她們。一些微不足道的磨難只會讓我更加努力更加堅強。”春心揚起臉,那張粉嫩俏麗的小臉上似乎閃著耀眼的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咩哈哈,所謂熱血宣言,各路雜誌網站論壇上那是一抓一大把啊。
不等萱郡主開口,春心的語氣又陡然從激昂轉為平靜:“不過。萱姐姐你要小心,畢竟大家還是會看不起我的,以後你最好還是和我保持距離,免得受人嘲諷,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委屈。”
嘲諷她?她倒是想看看誰有這膽子呢,她的爺爺可是當今聖上的堂叔。聖眷日隆,而她是爺爺最寵愛的小孫女,想要給她委屈受的人。哪怕是皇帝叔叔那幾個親生的有著公主封號的女兒也要好好掂量一番呢,要知道,她爺爺疼孫女,可皇帝叔叔卻是不怎麼疼女兒的。
當即,萱郡主輕哼了一聲,擺手說道:“春妹妹你不要擔心我,想跟我過不去的人有,可真敢跟我過不去的卻沒幾個。倒是你自己個兒要留意一點了,她們閒著沒事就是喜歡東家西家的傳閒話,真是跟人家說的那什麼長舌婦似的。”
春心低頭悶笑。這個“她們”可都是官宦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今都成了民間的長舌婦了。
“不過也真是的。你家又不在京城,這裡又沒有鋪子,她們怎麼打聽得到你是做什麼的,連你賣什麼藥都知道。”這也是萱郡主所不解的地方。
說到這個,春心輕輕挑了挑眉,她倒還真跟人提起過這個。那就是那天在李府,她在李夫人和步知雲跟前說過自己那幾樣拿手藥,當然李芷秋也是在旁邊的。
步知雲不會找她麻煩,就算是找麻煩也不會找這種麻煩,李夫人無緣無故的不至於跟她玩這一手,倒是李芷秋恐怕是恨不得她臭名遠揚怪不得那天吃飯的時候,穎兒莫名其妙的找了過來,她還嗅到了一絲極淡的藥味,恐怕她是讓人去打聽那些藥了吧。
所以,緊接著她就出名了?不過,李芷秋還真是夠大膽的啊,難道就不怕落得跟鄭無聿那傢伙一個下場麼,一個千金小姐讓人去打聽男人的專用藥。
不過,到了晚上吳氏找來時,春心就知道了,這位李大小姐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小春,你和伯孃說說,你是不是告訴別人告訴別人”吳氏將房裡的丫鬟全都趕出去,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賣那什麼什麼藥?”
哪怕吳氏說的語焉不詳,但足夠讓春心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笑著點點頭道:“伯孃,我的藥鋪裡銷路最好的那幾種藥就是補陽氣壯精血,四十到六十歲之間的男子是極需要的,不過並不是那種催發人體潛力傷人根本的壯陽藥,補和壯,這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吳氏真想喊一聲“我管你是補還是壯”,她現在只想告訴春心,因為這個出麻煩了,而且是不小的麻煩。看看一臉笑意還帶著些稚嫩的春心,她有些頭痛的嘆了口氣,拉過春心的手來說道:“你啊幹嘛要告訴人你賣那樣的藥?你還是個姑娘家,讓人知道了會笑話你的。”在利州府賣也就賣了,只要關了那邊的鋪子搬來京城,誰還能知道小春當初是做什麼的,找個規規矩矩穩穩當當的人嫁過去,下半輩子自然就不用愁了,可如今怕是沒希望了。
隨著吳氏的解釋,春心在慢慢知道,最開始傳她閒話的人不是李芷秋,而是一位孫大人的女兒,那位孫小姐基本上遭遇了跟鄭無聿差不多的悲劇——她讓丫鬟去藥鋪打聽那些藥的用途,然後就以此作為春心的醜聞和笑料四處與相熟的朋友們散播,後來終於傳到了長輩們耳中。
身為長輩,他們必須要讓女兒們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