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胃癌的藥方拿去研究,很可能會對其他癌症也有幫助作用。會不會是爺爺當初曾經提出過這個理論呢?
在陷入半睡眠狀態之前,春心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然後她就想起了爺爺留下的一本手記裡曾經提過的一句話:噎食症與倒食症,病症雖有差,然同出一源,奈何今人
後面什麼都沒寫,當時她就懷疑是爺爺這種想法並不被時人認可,所以只能無可奈何了。
現在想想,哪怕皇帝得的不是胃癌而是別的什麼癌症,那莊家會不會從爺爺的藥方想到爺爺的理論,然後想要從藥方下手琢磨出一個適用於其他癌症的方子?
越是想,春心就覺得莊家人的嫌疑越大。
噠噠的馬蹄聲清脆,在沒什麼人的清晨,會有什麼人縱馬奔來?
“嘿,前面的馬車!”後方騎馬的那人開口呼喚道。
春尋慢慢勒住了韁繩,淡淡的說道:“別怕。”
怕?那個字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寫,春心打了個哈欠:“那我先睡一覺,等有精神了再跟你說話。”
說話間那一人一騎已經到了車前,見是一個瀟灑風流的文雅公子親自趕車,那人有些意外,明知什麼都看不到,卻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微微搖動的淺藍色簾布。
“兄臺叫住在下所為何事?”春尋臉上是溫和如三月春風的笑容,整個人在漸漸明亮的晨光中有種不真實感。
那人愣了一下,立刻就回了神,連忙說道:“冒昧打擾了,在下連夜趕路想要去往京城,只是初次出門不認得路,想知道此處離京城還有多少路程?”
“原來如此,這位兄臺初次出門竟然也不帶幾個家僕,實在是有些冒險了。”春尋說著指向路的盡頭,“這裡已經是京郊,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你就可以進城了,再走上不到兩裡地,你就能看見城門。”
“原來已經快要到了麼,多謝這位公子了。”那人道了謝,實在是按捺不下心中疑惑,開口問道,“我看公子丰神如玉風度過人,絕非販夫走卒之輩,為何在這個時辰親自駕車獨行?”
春和笑了笑,回頭看了眼擋住了視線的簾布,緩緩說道:“實在是車內的人太過重要,由旁人駕車我不放心。”
“原來如此。”那人眉頭微動,話說到這份上,他不好多問,只得抱拳行禮道,“再次多謝公子指路,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春,春天的春,春尋。”春尋定定的看著那人,“在下的祖父曾是太醫,在下的幼妹剛剛被人擄走,那些人想要從她手中拿到一些藥方。”
那人臉色難看起來,強笑道:“怎麼會有這麼無法無天的人令妹如今可是安好——”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個自稱“春尋”的年輕人將手伸進了車裡,然後拿出了一柄劍。
一柄絕對不是擺設的利劍。
“兄,兄臺,你這是何意?”那人嘴裡說著,已經撥轉馬頭與春尋保持安全距離,同時將手伸進了懷裡摸出了一支小小的竹哨。
他確定那個小丫頭就在這輛馬車裡頭,雖說眼前這個小白臉看起來不是很好對付,不過沒關係,等到他們幾個到齊了,圍殺這麼一個年輕人還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唔,或許應該留這小白臉一條命,那丫頭才十幾歲大,不信她就能狠心看著自己的兄長在面前被凌虐致死。
不過,他沒機會將那竹哨吹響了,一道寒光閃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指與竹哨一起飛了出去。
然後,才是連心的劇痛,痛失五指,他已經與廢人無異。
“心心,坐好,咱們要回去了。”春尋收起了劍,重新安穩的坐在馬車上揮起了鞭子,彷彿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那裡一樣。
從被人喊住時起,春心就一直安安穩穩的在車裡坐著,沒伸出頭去看個究竟,也沒開口詢問。她已經聽出來了,來的只是一個人。
若是老哥對付的了,那就不用她出去礙事,若是老哥對付不了,她出去老哥還要分心照顧她,更加無法自保。
不過現在看來,果然老哥是絕對靠得住的。
一路上再沒人攔路,正如春尋所說的那般,向前趕了不到二里路,高大的城門就出現在眼前了。
春心歷劫歸來,楊府的人簡直把她當做了風一吹就會碎掉的雪片雕出的人兒,壓驚藥,傷藥,補品,有用沒用的都先堆來再說,要不是春心一再以自己大夫的身份表示不用請人來看病,吳氏真想去請上十個八個大夫來好好看看春心有沒有內傷——腦袋被人敲了一下,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