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或許這也跟她稀釋了藥水有關。
肖天福瞪圓了眼。他原本以為春心只是潑辣些,如今看來,何止是潑辣,簡直是心狠手辣,聽她那話裡的意思。竟然不是第一次對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動刀子了,這讓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說到底,肖天福也不過是個連小雞都沒宰過一隻的書生——還是那種連書都沒讀好的,文不成武不就對他來說實在是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說完這話。春心卻沒有立刻就動手開始雕花,而是頭也不抬的喊道:“看了半天了,不打算出來?”
嘉禾的笑聲頓時從屋頂上傳出來:“小春心好聰明,竟然知道哥哥在,難道說這就是心有靈犀?”
“哪是知道,是猜到。”春心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篤定,但她就是確信嘉禾一定是在附近跟著她,用小刀有一下沒一下的為肖天福剃著頭,她哼道,“看見我被人欺負都不出手,還真等我被他煮成一鍋熟飯,然後你再出手讓我守一次望門寡?”
悄無聲息的自屋頂落下,嘉禾走過來,隨意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肖天福,學著春心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將自己的下巴壓在春心肩上,懶洋洋的說道:“怎麼可能,哥哥怎麼捨得小春心受欺負,這不是想看看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傢伙麼。”漂亮的勾人眼眸淡淡的掃向肖天福,嘉禾五指微微彈動了幾下,若不是想要看看春心的反應,早在肖天福伸出手的那一剎那,他就可以讓那隻手和主人永別。
如今看來,春心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肖天福瞳孔猛然縮小,他聽出了這個聲音,不會有錯,這個人就是當初在他即將推開春心房門的時候同樣進了春家的那人,也就是這個人將他丟進了紅袖樓。如今看來,春心竟然跟這人如此親密,顯然是早就勾搭成奸了。
賤人!
惡狠狠地兩個字透過肖天福的目光砸到了春心身上。
偏偏春心那訊號接收器突然就調整了波段,對於這兩個字,她是心領神會,立刻就陰笑了起來:“天福哥啊,我看你好像是在罵我?唔,你不會以為我只是拿刀子嚇唬嚇唬你而已吧。”
嘉禾全身彷彿沒骨頭一樣的賴在春心身上,也跟著幫腔道:“那就別嚇唬他,動刀子吧,若是小春心不喜歡見血的話,哥哥可以幫你喲。”他的右手捂過小春心的嘴,那麼,右手以後就不要用了吧。
春心抖了抖肩膀,沒好氣的抱怨:“你下巴那麼尖,不要壓在我身上,硌。”
顯然嘉禾的理解能力有些欠缺,在聽到春心的抱怨後,他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知道了,哥哥一定努力多吃點,讓下巴上的肉多一點,這樣就不會硌到你了。”
她很想掐死他,真的!
磨磨牙齒,春心決定在解決掉肖天福之前,先不和嘉禾進行任何常規意義上的溝通。
將注意力重新放到肖天福身上,春心很是有點為難的,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肖天福的嘀咕:“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肖天福很想回答:你把我放了就行。
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後,春心點點頭道:“決定了,先幫你把頭髮修一下,太亂了。”隨後,她很犯愁的將小刀遞給了嘉禾,“嘉禾哥哥。幫我個忙?我怕我手太笨會刮破他的腦袋,我可不想害人。”
變態改造攻略第二步,好玩的我來。要動手你上。
“既然是小春心想要的,哥哥當然會幫忙。”嘉禾從善如流。接過小刀在手中耍了幾個極為華麗的花樣,然後落到了肖天福的頭頂上。
一簇簇夾雜著灰土和頭屑的黑髮飄然落地,這情景實在是不能不讓春心想到一個很應景的詞——剃度。看著嘉禾的眼中不由得透出了點點讚賞,假使他不做殺手了,去專門給人剃頭也不錯,看這手藝多出眾,一會兒工夫就剃出一個大光頭來。妥妥的半點都沒劃傷過頭皮。
在肖天福身上將小刀上的髮絲擦乾淨,嘉禾獻寶似的輕扯春心衣角:“哥哥手藝很不錯吧,你方才說要在他身上雕花,我看不如雕在他頭頂上?”
肖天福這次是真的連眼淚都飈出來了。
“算了。他都多久沒洗頭了,回家我得拿熱酒好好的將我的刀子燙燙咧。”春心很是嫌棄的瞥著那柄小刀,要不是這是老哥特地給她防身的刀子,她都快不想收回了。
“也是呢,此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髒透了。”嘉禾心有慼慼然的點頭,視線向下滑去,語氣變得極為危險,“那條東西髒了你的眼,不如哥哥處置了吧。”
閹了肖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