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笑放在手裡掂了掂,還真是一兩。於是,笑道:“公子還真是小氣。”
那男子微笑道:“你要一兩,倘若我給二兩,以後你要的多了,我卻不能雙倍的給你,你豈不是要失望?所以。還是付公子要多少給多少的好。”
“有道理。”付一笑點頭微笑。把那一兩銀子揣進懷裡。問道:“不知道公子是想聽什麼樣的呢?”
那男子微微沉吟了一下,輕聲道:“就付公子最後做的那首‘滿城盡帶黃金甲’,這種風格的不知還能作否?”
滿城盡帶黃金甲?他喜 歡'炫。書。網'這樣的詩?看他一個病秧子,莫非還有成就霸業的想法?不過,也難說。看他雖然滿臉病容,卻穿著豔麗的服裝就可以看出。他應該並不滿足於居於這臥榻之上。
詩倒是好說。與此詩風格類似的,還用黃巢的詩即可。於是,付一笑在深深看那男子一眼後,就幽幽念出了黃巢的《題菊花》:
颯颯西風滿院裁,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黃巢是唐朝末年農民起義軍領袖,他以‘沖天‘為主題,借菊詠志,表達了他敢於沖天摧毀封建王朝黑暗統治的豪情壯志。
這樣的一首詩,讀起來本該充滿豪情,不過,付一笑此時此刻,卻缺少這種豪情,於是,只是把這詩幽幽念出而已。
那男子聽了,眼中精光一閃,不過,又迅即垂下眼瞼。擋住了剛才閃爍的精芒。害的付一笑以為自己剛才看花了眼。
唸完詩,靜靜的看著那男子,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話說。那男子卻也是靜默著,半響,懶懶的笑了一下,輕聲道:“付公子當真高才,我算見識了。今日已不早,公子請回吧。日後,付公子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我這府上。”
付一笑疑惑的看他一眼,就這麼讓她走了?莫非。他當真就是為了聽她當面作一首詩?
不過,人家已經表示出逐客的意思,她也不好賴著。或許,是她想多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特殊的背景,只是對有才華的讀書人好奇而已。
於是,施禮告退。
臨出門口的一剎那,她卻又回過頭來,衝那清雅的男子嫣然一笑:“公子知道付一笑的名字,付一笑卻不知道公子的名字,似乎不太公平吧?”
那男子輕笑一下:“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可以稱呼即可。我稱公子為付公子,付公子稱呼我為君公子即可。”
付一笑微笑一下。再度施禮告辭。那莫青把她直送出門口。這才返身回去,憂鬱的問那個君公子:“主人,這個付一笑,您打算怎麼處置?”
君公子端起一杯菊花茶,目光落在浮在水上的一瓣菊花上,幽幽嘆息一聲:“這個人,持才卻不驕,又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難怪慕容天明知她是女子身份,也硬是要她參加科舉,還強壓眾議,封她為尚書呢。慕容天有她輔助,笑天國的富裕指日可待。天雷天風兩國,只怕是岌岌可危了。”
莫青臉上閃過一陣殺氣,做出一個殺的動作,問他:“主人,我們要不要”
君公子苦笑著搖搖頭:“他年我若為青帝,只可惜,我這病弱的身子罷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女子,到底能讓笑天國發生什麼樣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莫青有些傷心的看著他病弱的身子說道:“主人,您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君公子微微一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世事無常,生也罷,死也罷,倒也不必太在意。這些年。我對有些事,也看的淡了。”
說著,輕咳兩聲,又輕輕抿起茶來。
莫青看著他咳嗽的樣子,眼神變的無比憂傷。
付一笑出來後,卻發現,眾人早已散去。不僅僅那個付大成不見了。就連秋菊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個小書童上來告訴她,秋菊生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讓她自己回去。
付一笑聽了,不僅滿腹狐疑。這個秋菊生,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把自己帶來就不管了?這裡可到處都是樹,她又是天生路痴,很容易迷路的。這個混蛋,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值得他扔下她一個人自己先走了的?
可是,人走也走了,她也找不回他來。沒辦法,只好沿著楓林中小路,摸索著前行。希望別走錯了才好。
走著走著,忽然眼前轉出一群人來。為首的那個,正是詩會上出了大丑的付大成。
此時,他那陰狠的眼睛顯出一陣嗜血的光芒。讓他本來俊美的臉變的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