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前來看望李曉香,與李宿宸同桌吃飯。李曉香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問:“哥,我怎麼記得你收了那寡婦狀紙錢的?你說什麼若只是要將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要五十文錢。若要寡婦佔理,駁盡婆婆與小叔,就要一百文錢。若要所有聽審的百姓對寡婦‘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就要兩百文錢!”
“是啊。”李宿宸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但李曉香卻從他的目光裡看出來這貨什麼都想明白了。
“所以鬧半天,你寫狀紙根本不是為了幫老百姓伸冤鳴不平什麼的吧?明明就是拿人錢財□□。”
“唉,你心裡清楚就行了,何苦要說出來讓為兄沒面子呢!”李宿宸呵呵笑了笑,與楚溪對視。
李曉香立馬在桌子下狠狠踹了楚溪一腳,“喂,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呢?”
楚溪疼得齜牙咧嘴,一張俊臉擰起來還真有幾分惹人心疼,“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有人要你們李家有個好名聲嗎?這樣,宿宸兄也是‘系出名門’啊!”
可是到底是誰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捧他們李家呢?
這時候,逢順告訴楚溪,安王下了帖子,來到都城之後要前來楚府拜望。
聽到這訊息,楚溪的臉色立馬變了,眉頭緊鎖,似乎十分煩心。
“喂,你怎麼了?”李曉香擔心地拉了拉楚溪的袖口。
與他相處得這麼久了,她知道這傢伙從不會衝動行事,所有事情必然前前後後盤算清楚了才會去做,所以很少有什麼讓他煩心。
“是不是那個安王很麻煩?”
“確實是個大麻煩。”楚溪捏了捏李曉香的手心,“安王乃是當今聖上的同母胞弟。他的封地是大夏最為富庶的西川六郡,乃魚米之鄉,但是從西川入都城不易。朝廷傳報以及往來商旅被山川所阻,經常要繞行。於是安王請奏聖上,想要從山巒之間修建官道。”
“這應該算是好事吧?”李曉香摸了摸腦袋。
若是官道真的得以建成,那麼商旅之間的流通將更為頻繁。既然西川六郡十分富庶,魚米之鄉物產豐富,能夠透過官道送往全國各地,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好事雖然是好事,但朝廷並沒有同意。因為花費實在巨大。後來安王就上書說,他的西川六郡願意出一半的錢,朝廷只需要出另一半的錢即可。只可惜如今南陽水患,朝廷急需銀兩賑災,只得暫時擱置了安王的計劃。”
李曉香摸了摸鼻子,“怎麼覺得朝廷並不像將都城與西川連結起來?”
“正是如此。你想一想,本來西川與都城之間的山巒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西川如此富庶,安王必然兵強馬壯”
李曉香呆了,小聲道:“難道安王有不臣之心?”
楚溪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如若朝廷真的同意了讓安王修建官道,萬一安王率兵馬從西川直入都城後果不敢想象。
“那安王下了帖子,你爹能不能不去?這傢伙肯定沒好事!你們楚家,算是皇商了!能做的這麼大,也是皇上罩著你們家。若是皇上知道你們和安王有什麼聯絡,那”
楚溪捏了捏李曉香的鼻子,笑道:“你擔心我啊?”
“我當然擔心你了!萬一這個安王向你們借錢修路,你們借不借?”
論大夏所有的銀樓有誰能有這個財力借錢給安王修路的,那就只有楚氏了。
“看來你還不傻嘛,竟然猜到安王的意圖了。”
“那你們要如何婉拒他?像是他這樣的皇親國戚,只怕得罪不了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楚溪揉了揉李曉香的腦袋,“你放心,我們楚氏銀樓是不會垮的。”
李曉香低著頭,第一次覺得有錢未必也是好事。
她不需要楚溪富可敵國,她只想他平平安安,一生快樂無憂。
安王入都城的排場實在讓李曉香大開眼界。
一般的王爺入都城,只會帶頂多幾百的親兵,其餘由皇上親拍宮中禁軍護衛。可安王倒好,竟然領了一千親兵入都城。
這些親兵的衣著護甲還有兵器都十分亮眼,走在都城的大街上颯爽利落。
百姓們夾道觀望,而安王卻比李曉香想象中要親民。
他年紀越四十五歲,是個美中年。當然,皇室的基因是不容置疑的。能入得後宮的女人就算不是沉魚落雁至少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安王繼承了皇太后的容貌,看起來自然是俊美的。
他騎在馬上,時不時向百姓們抱以笑意。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