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對我說。
我卻沒有跟著他,焦慮地四下尋找:〃呆子呢,我相公呢?〃
段清狂掃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淡淡地將眼睛別開,段清狂抓住我,好聲安慰:〃別急,你相公,我們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正準備走,卻被幾十個人團團地圍住,為首的是風麗豔的爺爺。
老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血手,你這個魔頭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就想走?〃
〃我們已經大發善心沒有將你們風府趕盡殺絕了,這可是你們上輩子積的陰德!〃段清狂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笑意,閒閒地斜眼著眾人。
〃孃親,貝貝要孃親抱抱,爹爹黑黑的,貝貝不喜歡!〃黑衣人手上的我的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搖晃著小手嚷嚷著,我頓覺好笑這小鬼怎麼把老爹給認錯了,剛想過去接住女兒,可是人卻整個怔愣在那裡。女兒晃動著小手竟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黑衣人也呆愣了,似乎也料不到自己臉上的黑布會被一個兩歲的小女娃給扯下來。
風家的人都呆愣了,直愣愣地盯著黑衣人那一張年輕乾淨、清秀淡雅的臉,似乎都料不到傳說中武功深不可測的大魔頭竟是如此年輕又如此斯文。另一邊我捂著嘴踉蹌幾步癱倒在地上,吃驚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黑衣人的臉竟然和範柳原的臉一模一樣,不,應該說那個我朝夕相處的讓我認為這世間最軟弱最善良的範柳原就是黑衣人,而我的枕邊人竟然是這世間最殘酷無情最兇狠毒辣的血手,而我的相公我的呆子就是那個讓我愛上卻又離我而去的黑衣人大叔。
〃娘子!〃範柳原聲音細細柔柔的,擔憂地想將我拉起來。
〃你走開!〃我驚懼地盯著他那隻纖細修長的手,這隻手不知道有多少個黑夜白天溫柔地遊動在我的身體上,竟然又是這隻手粘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我終於明白了範柳原怎麼會那麼巧地出現在我面前,怎麼會有一個武功莫測的黑衣人在我的身邊保護著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變出一間飯店,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範柳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男人,竟然也是最兇殘最會演戲的男人。
〃娘子!〃範柳原輕輕地喚我,柔和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受傷。
〃血手!償命來!〃老人蒼老而暴怒的聲音衝過來。
範柳原將女兒遞給我,轉過身臉色陰沉望著風家的人,帶著段清狂捲入一片廝殺中,片刻,庭院中慘叫聲四起,血流成河。
當最後一具屍體倒下時,一個人跑了上來,恭謹地對範柳原說:〃教主,還有些人跑了了!〃
〃趕盡殺絕!〃範柳原陰森森地吐出幾個字,陰沉肅煞的神情、狠厲蠻橫的目光,讓他就像一隻狂野冷酷的荒漠野狼段,好似隨時準備為了生存而展開殺戳行動。
我驚懼地盯著他,範柳原,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面孔?
範柳原的視線轉到我這邊時,突然又變成了我平時熟悉的溫柔的樣子,輕輕細細的聲音:〃娘子,我們回去吧!〃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緊跟在後面的範柳原焦急地叫喚著:〃娘子,別跑啊,別跑啊!〃段清狂攔住他,〃還是讓我去!〃說完,段清狂追上我。
幽靜的小徑上,段清狂默默地跟在我的身邊,一會望望天,一會看看地,一會瞧瞧我,一會瞟瞟我懷中的女兒。
終於,他開口了:〃範柳原是血手!〃
〃我知道!〃
〃範柳原是黑衣人大叔!〃
〃我知道!〃
〃範柳原是魔教教主!〃
〃廢話!〃我跳起來,柳眉倒豎,杏目圓瞪。
他抱著後腦,望著天,又說:〃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慕容勿離同母異義的弟弟?〃
我愣住了,記得慕容勿離曾經對我說過他的母親與一個魔教的人生了一個孩子,難道那個孩子就是範柳原。
〃當年,範柳原的父親愛上了武林盟主的女人,並偷偷生下他,那個女人死後他父親也跳崖身亡,很悽美很令人感動的愛情,可是卻留下他們的孩子也就是範柳原承擔著所有的痛苦與恥辱。〃段語狂眯著眸子,俊美的臉有一絲懺悔,〃我還記得小時候,因為他是私生子,所以魔教裡的大人小孩都欺負他,嘲笑、唾罵甚至毆打他,那個時候我也欺負他,〃段清狂指指額頭,〃有一次,我還將他的頭給砸破了。〃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竟然這樣欺負我的呆子。
〃當時我們的教主沒有傳人,便從我們之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