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裡的鐵槍,林沖心中掠過一絲複雜。
二十年的師徒情誼,終於要對決沙場了嗎?
但一股冰冷的殺意馬上便將林沖心中湧起的柔情淹沒!為了武將的榮譽!
林沖厲喝一聲,在如雷的蹄聲中竟也如此清晰可聞!
策馬疾馳計程車兵跟著林沖將手裡的鐵槍壓下,長長的刺槍平端在手裡,越過戰馬足有三米之遙,頓時在衝陣之前形成了一排鋒利的槍林!帶著排山倒海的衝擊力,遠道而來的鐵甲重騎以無可阻擋的雄邁氣息撞上了南宋軍厚實嚴整的防禦陣形!
彷彿一波洶湧的巨浪狠狠地撞在堅實的磐石上,頓時濺起一團團浪花!
但這不是雪花的浪花,而是血紅的浪花!
騎兵鋒利的刺槍毫無阻隔地刺穿了數排防禦士兵的身軀,但重甲步兵的長矛同樣刺穿了第一排騎兵的身軀!
這是以命搏命的廝殺,這是招招見血的決鬥!
人命在這裡毫無意義,他們代表的只是一個個數字,在眨眼的短暫霎間,數以百計計程車兵便已經痛苦地死去!或者頭顱粉碎,或者身軀對穿,或者被人攔腰砍為兩截
身為主將的李綱和林沖的決鬥,尤其慘烈!
在第一次衝鋒裡,林沖和李綱的戰馬便已經狠狠地互撞在一起,頓時同化為一團混合肉泥!林沖的鐵槍和李綱的大矛在空中激烈相交,瘋狂撞擊,發出激烈而密集的雷音,居然震碎了兩人戰圈裡諸多士兵的耳膜
亡命的撞擊和刺殺仍在繼續!
在這裡一切技巧和騎術都屬多餘,甚至連勇氣和力量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一方是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疾撞而來的鐵甲重參,一方是堅如磐石巋然不動的鐵甲步兵!雙方的撞擊顯得毫無花巧卻又慘烈空間!
但無論如何慘烈,最終的結局卻只有一個!
不是鐵甲重騎沖垮了鐵甲步兵,便是鐵甲重騎的衝擊波在鐵甲步兵的防禦陣前撞得粉碎!在極短的時間裡,雙方的傷亡便在急速上升
林沖和李綱都使盡渾身解數,意圖一擊斬殺對方!
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斬殺了對方,那麼便意味著這場戰爭的結束!但這對知根知底的師徒,相互間太熟悉了,要想分出勝負,卻是如此艱難
“騎兵!”薛濤指著巨幅的軍用地圖,突然輕輕地叫起來,“奴家想明白了,是騎兵!”
“什麼騎兵?”我有些茫然地望著薛濤,一時間感到滿頭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天哪!李綱隱於暗中的力量定是一支精銳的輕騎!”薛濤的粉臉忽然間變得煞白,“夫君你有沒有發現,從林沖將軍和關勝將軍傳來的軍報上,與之敵對的南宋軍裡均沒有一支騎兵隊伍,哪怕是幾千人的騎兵都沒有,這太反常了!”
我心大駭,失聲道:“夫人是說,李綱這廝將一支龐大的騎兵偷偷藏了起來,趁著兩軍在激烈的會戰時,從斜刺裡殺出,然後一舉鼎定戰局?”
“是的!”薛濤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而且這支騎兵一定隱藏在曹州戰場!因為李綱知道,如果能夠擊敗林沖的討逆軍團,既便犧牲史文俊的整個右翼也是值得的!”
我聽得幾乎亡魂皆冒!
在曹州戰場,林沖的兵力本就遠遠不及李綱,進行規模空間的大會戰,本就是在勉強支撐,如果再有一支生力軍從斜刺裡殺出,只怕林沖的討逆軍團立時便有潰敗之憂!將肯定無法堅持到關勝擊潰史文俊前往增援
薛濤再嘆道:“眼下曹州戰場殺得昏天黑地,無論這支輕騎是偷襲曹州大營還是從側翼掩殺,都會給林沖的軍團帶來極大的威脅!可是現在再要通知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了!”
“唉,這麼說來,只能寄希望于軍師能夠料敵於機先,早早佈下破敵之策了!”我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心中卻十分明瞭,這純屬痴心妄想!要知道這次大會戰本就是李綱所精心策劃,我軍卻是被動參與,任吳用再神機妙算,只怕也難以料到啊
曹州城內。
凌振興沖沖地押著一千支火槍趕到,吳用親自出城迎接。可是望著凌振身後空蕩蕩的車隊,吳用目瞪口呆地問道:“咦,凌大人,丞相讓你運來的一萬顆地雷呢?怎麼一顆也不曾看見?”
“什麼?”凌振愕然地回瞪著吳用,氣鼓鼓地責問道,“不是你命我將一萬顆地雷就地埋設沂臨道上?現在卻又要問我討這一萬顆地雷,卻是何道理?”
吳用頓時臉色一變,失聲道:“凌大人說笑了吧?在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