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一員稍顯瘦弱的武將附和道:“方將軍領兵有方,短短十日間便已經連克北宋城池百餘座,殺敵數十萬,誠乃神將也!”
威猛武將呵呵一笑,臉有得色。
跨馬立在威猛武將另一側的武將瘦長身軀,但卻顯現出另一股驃悍之色,彷彿整個人都似精鋼鑄就一般,雖單薄卻並不顯出孱弱!尤其是眉宇間露出的陰蟄之氣配上他的猿腰虎背,竟是頗有梟雄之氣。
此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子裡卻露出一絲不屑,但臉上神色一動,兩道濃眉已經緊緊地蹙在一起。
正好威猛武將轉過頭來,一眼看見瘦長武將臉上的不豫之色,頓時訝然問道:“眼看定州攻克在望,我軍又將大獲全勝,陳將軍卻奈何蹙眉不悅?”
瘦長武將正是原北宋曹州鎮守使,此人先是率軍起義,被岳飛的御林軍所鎮壓後收服,出任曹州鎮守使,又在李綱前鋒方猛的進攻之下反叛加入南宋陣營。
陳友諒沉聲道:“方將軍,此去汴梁不過四百餘里,快馬一夜即至,步軍全速挺進兩晝夜足以趕到!可眼下局勢如此之緊,於汴梁方向卻全無動靜,莫非汴梁城裡的西門慶和林沖都被嚇傻了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讓陳友諒一說,方猛身邊的那員瘦弱武將也霍然臉色一變道:“前日李大帥還有急令傳來,令方將軍減緩行軍速度,不要與中軍拉開過大的距離,以免給汴梁可趁之機!末將看方將軍攻城掠地勢頭正盛,心忖不能掃了方將軍的興致,所以”
方猛卻是不屑地一揮手道:“兩位將軍不必擔憂,方猛並非戰場初哥,某自入伍以來參加大小戰爭數百次,戰場上那些陰謀詭計見得多了去了!某隻認準一條,加派哨騎於百里方圓嚴加搜查,一有任何風吹草動便快馬回報,憑我麾下這十萬雄兵,哼哼,既便林沖親至又有何懼?”
陳友諒眸子裡掠過一絲冷色,頗有些不悅地說道:“但方將軍與李大帥中軍相距足有百里之遙,一旦曹受林沖數十萬大軍圍攻,只恐救援不及!”
方猛臉色一變,頓時大怒道:“怎麼?陳將軍竟是認為方猛的十萬大軍頂不住林沖一日之進攻?未免也太小瞧我方猛了吧?”
旁邊的蔣敬一看情勢不對,趕緊上前勸道:“方將軍息怒,陳將軍也是一番好意,方將軍謹懼些總不會壞事,不如再派出哨騎,將偵察範圍擴大到二百里如何?”
方猛哼了一聲,拍馬而去,竟是親自率兵攻打定州城去了!卻將蔣敬和陳友諒留在原地觀戰。
蔣敬向陳友諒聳了聳肩。
陳友諒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冷的神色,心裡暗忖:西門慶麾下猛將如雲,智士眾多,方猛如此驕橫如何能是對手?回頭還是偷偷準備,一旦事有不濟便可率本部人馬連夜出走,尋處安身立命之所以圖東山再起
距離定州城不遠有座平緩的小山,在一處不易覺察的巖壁之間,一叢灌木生長得異常茂盛,往來巡視而過的遊騎哨卒並未發覺此處的異常,都是一晃而過
而事實上,這裡卻有一處龐大的天然地下洞穴,在燃燒著火把的地下洞穴裡,擁擠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粗略估算一下人數,至少總有兩三千人之多!士兵們大多閉眼假睡,正抓緊時間休息養傷,準備一場血腥的廝殺
在距離定州東側百里之遙,一支龐大的軍隊正在火速向南挺進,騎著戰馬的軍官不顧士兵們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是一個勁地催促著“快!再快一點”,大有不將士兵的雙腿跑斷誓不干休之勢
定州城上,血戰正熾。
在方猛親冒矢石的激勵下,南宋士兵爆出了熾烈的戰意,奮不顧身地順著雲梯往城牆上發起排山倒海的衝鋒!經過整整一日的廝殺,城樓上守軍的箭支和火藥早已經耗盡,戰場開始陷入毫無花巧的短兵格殺階段,而這,對於人多勢眾的南宋軍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
方猛一刀擲翻了一員奮勇抵擋的北宋武將,一個虎躍終於登上了定州城頭,十幾名北宋士兵頓時從多個不同的方向圍了過來,揮舞著手裡的兵器向方猛身上亂捅亂擲,方猛虎吼一聲,一式亂戰八方,手裡沉重的大砍刀捲起一股冷森的刀芒,頓時將襲來的各般兵器生生砍斷,被他驚人的刀勢所震懾,圍攻的北宋士兵紛紛退了開去,再不敢攖其鋒芒
緊跟方猛身後的南宋士兵頓時趁機源源不斷地湧上了城頭,短短的時間裡,城頭上便出現了許多南宋士兵,並且以驚人的速度在增加。
局勢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如果定州城的北宋軍隊再組織不起一次反擊,那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