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陡然一跳,暗忖這廝莫非便是大刀關勝?
再看他的兵器,果然一柄長刀斜掩身後,在我打量間射來冷電似的冷焰,厲聲道:“逆賊西門慶還不快下馬受縛?”
我倒吸一口冷氣,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下了一步。
伺立身後的史文恭和花榮便閃身擋在我面前,魯達這廝早已經一提渾鐵棍朝關勝飛奔而去,嘴裡高叫道:“待俺來會你。”
唆!
一聲破空銳嘯,魯達急一縮頭一塊石子已經擦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將他頭上的一頂英雄巾撞飛無影!魯達厲嚎一聲狼狽之極地一個懶驢打滾,避過了第二塊急襲而至的石塊,再翻身爬起,遙遙戒備再不敢肆意前撲。
我有些失神地望著關勝身邊那員年輕英俊的武將,只見他肩上斜挎一錦囊,一手正探入囊中,冷電似的雙目正冷冷地打量著魯達,大有魯達稍有異動便會再度以飛石相擊之勢
無需多說,此人自然便是沒羽箭張清無疑。
花榮悶哼一聲,被張清激起好勇之心,反手便欲張弓,我急忙伸手阻止。
眼下已經身陷重圍,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跟包賈對幹!畢竟對方人多勢眾,還有關勝和張清這兩員驍將押陣,而且更可怕是對方究竟是誰在指使,我到現在還毫無所察!但既然連關勝和張清都出現在這裡,這事無論如何跟李綱脫不了干係。
但李綱不是已經被髮配蘇州了嗎?
連李府都已經被伯爵抄了,除了李惜柔因為是秦明的妻子得以倖免之外,李府所有的女人男人都無一例外地被充奴流放,莫非李綱竟然會抗旨?夥同他的一夥屬下武將陰謀造反?或者,趙佶寢宮裡的那些火藥分明是他事先埋下的?
如此說來,豈非我和朱武甚至薛濤事先對他的估計都統統錯了?
這廝分明是大奸似忠之輩!
“西門慶!”包賈厲喝一聲,森然道,“再給你一息時間考慮,休要執迷不悟,若是動起手來,就再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了。”
我冷冷一笑,狠厲地瞪著包賈厲聲道:“本官所犯何罪?竟勞動大理寺如此興師動眾前來捉拿?”
包賈哼哼一笑,森然道:“只要你束手就擒到了大理寺,本官自會當著諸位大人還有皇太后的面,秉公斷案,絕不會冤枉了你便是!”
“說得好聽!”我冷冷一笑,厲聲道,“要去大理寺可以,這樣前去便可。”
“西門慶!”包賈臉色一變,大喝道,“休要討價還價。”
“我便不從,又待如何?”我毫不相讓,冷冷地瞪著包賈,關勝和張清或者厲害,禁軍更是人多勢眾,但若真廝殺起來,我和身後三員大將卻也不見得便怕了他們,至不濟衝出汴梁城去應是綽綽有餘。
“那本官就不客氣了。”包賈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緩緩地舉起雙手,將我們團團圍住的禁軍霎時退了開去,然後另一排禁軍突然出現,赫然是手持勁弩的弩箭兵,黑洞洞的弩機口瞄準了我和屬下四人。
場中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極其凝重!混戰一觸即發
就在最危險的時候,一聲斷喝突然朗郎傳來。
“都與本官住手!”
包賈首先聞聲回頭,我亦跟著前望,只見京畿提刑應伯爵正帶著另一隊禁軍快馬疾馳而來,團團將我圍住的禁軍迅速做出反應,分出一半列成一字長蛇陣,嚴密地擋住了伯爵那隊禁軍前進的路線。
氣氛越發緊張。
包賈伸手一指伯爵,厲聲喝道:“應伯爵,你小小的提刑官,竟敢阻撓本官辦案?竟敢以下犯上不成?”
伯爵毫不相認地冷眼瞪著包賈,厲聲道:“本官身為京畿提刑,根據大宋律歷,有權過問職權範圍內的任何案件!敢問包大人,汴梁可曾屬於京畿提刑的職權範圍?”
包賈哼了一聲道:“既然本官已經過問此案,就無需應伯爵你操勞了。”
“大人此言差矣!”伯爵臉色一變,厲聲道,“自大宋立國以來便定下此律,莫非包大人竟敢擅改我大宋律歷不成?”
“你!?”包賈臉色一變,不想被伯爵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包大人!”伯爵冷冷地瞪著包賈,冷聲道,“皇宮慘案,聖上歸天,此案天地之重!豈是你我說了能算?眼下所有大臣已經齊聚提刑司,等候大人與本官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而駙馬爺,是此案唯一之目擊證人,關聯重大呀,包大人!”
“什麼唯一目擊證人!?”包賈悶哼一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