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薛濤柔媚的嬌音在我耳邊輕輕地響起:“王爺,奴家縱然千般萬遍願意自薦枕蓆,卻也不想如此隨便任人輕薄,王爺英明,想來不會做此強人之事。”
我呼了口氣,心裡有著如釋重負之感,又有悵然若失之想。
仍然環抱著薛濤柳腰,我的心卻是逐漸冷靜下來,淡聲道:“說吧,薛濤小姐!其實我知道,對於汴梁之行,小姐你也是心甘情願甚至是十分期待的,不是麼?若非如此,以薛濤小姐只能,尋找一個藉口逃之夭夭只怕並非難事。”
薛濤的美目霎時亮了起來,灼灼地盯著我道:“王爺果然英明!奴家亦不想隱瞞,汴梁之行果然是奴家期待之事,王爺想知道原因嗎?”
我微笑地望著薛濤,不語。
薛濤亦嫣然一笑,說道:“此事說來也無妨,反正奴家與王爺的目的相同,往後合作的時日方長,正宜開誠佈公地談談。”
我仍然微笑不語,靜待薛濤的下文。
薛濤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美目泛起迷離之色,彷彿沉緬往事之中,幽聲道:“王爺可曾聽說過先皇神宗時,我大宋有名將薛雲貴?薛雲貴以二十之齡出任大將,扼守大宋西陲三十載,大小數十餘戰,力拒西夏於國門之外,可謂勞苦功高!”
我點點頭,實在想不出歷史上是否有過薛雲貴這樣的武將記載,但吳用跟朱武在平常閒聊時,確實曾提及這樣的一個人,是否頗有武功。
一絲悲憤之色開始在薛濤粉臉上浮起,語音轉冷,低聲道:“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功勳大將,昏庸的神宗竟聽信饞言,將薛雲貴全家滿門抄斬,唯有他未滿十歲的幼女,被乳母拼死藏於枯井之中,僥倖活了下來。女孩雖年幼,卻已經懂事,將這一慘劇牢記心中”
我吸了口冷氣,暗忖那幼女十有八九便是薛濤了。
“後來,幼女被薛雲貴好友救起,以歌伎之名養於府中,實則視如己女。”
我嘆息一聲道:“想來,薛小姐便是將門遺孤了,而那王安石定是令尊好友了。”
“王爺果然英明。”薛濤神色一轉便即回覆如常,輕聲道,“只是王安石並非先父好友,乃是先父好友之子!與奴家自幼相投,相敬如兄如妹。”
“是麼?”我淡淡一笑道,“只怕令兄不作此想罷?”
薛濤微微一笑,說道:“襄王縱有意,奈何神女無情。”
“時也?命也?”我撫掌大笑,欣然道,“所以薛小姐決意顛覆大宋江山,令趙宋王朝傾覆,為父報仇?甚至不惜以自身色相為犧牲,是也不是?”
薛濤嫣然一笑道:“所以奴家才說與王爺有相同的目標!王爺的目標是豪取天下,而奴家的目標是傾覆趙宋王朝,真可謂殊途同歸。”
我心中一凝,忽然涎起臉笑道:“如此,薛小姐何不洗盡鉛華,盡心竭力輔佐在下?相信有了薛小姐之助,在下定能更加迅速地覆滅趙宋天下,屆時薛小姐亦可貴為皇后之尊,光宗耀祖、母儀天下!”
“帳前獻計自有朱武,運籌帷幄當有吳用!王爺帳下謀臣武將,已經然具備,薛濤縱然擠身其間亦無大助,不若深入禁宮,挑起漫天風雨,將這大宋江山擾得七凌八落,豈非更有利於王爺的天下大業?”
薛濤柔情無限地望著我,忽然語調一轉幽聲道:“只希望王爺問鼎天下之後,莫忘了奴家這個苦命人,後宮內院留奴一片棲息之地。”
我心中一顫,再不懷疑薛濤是否以柔情攻勢在騙我,動情地摟緊了薛濤的嬌軀道:“薛小姐何需如此冒險?”
薛濤忽然柔媚地望著我的眼睛,柔聲道:“王爺可是擔心奴家會吃虧?會失身於趙佶?”
我老臉一紅,頓時被薛濤說中心事。
輕輕一笑,薛濤居然主動在我臉上一吻,暱聲道:“能得王爺垂憐,奴家好生歡喜。若能助王爺登鼎九五,奴家縱然賠上清白之軀,做了殘花敗柳,亦是心甘情願。”
“不,不可!”我吸了口氣,越發摟緊了薛濤,似乎怕她突然間從我懷裡逃開去,喘息著說道,“容我再想辦法,與義父商議一番,或者無需獻與趙佶亦未可知。”
“晚了。”薛濤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語氣間頗有些哀怨,“剛剛左丞相已經命人通知奴家,自明日起奴家便要移居棲鳳居,今日相晤王爺,便是想一吐心聲,與王爺表明心意而已!從此禁宮深深,奴家只能於深宮之中竭盡所能替王爺效力了。”
“啊”我驚啊一聲,呆若木雞,薛濤輕輕一掙嬌軀已經從我的懷裡掙了開去。
但她馬上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