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敢問,就怕知道了答案,正如她所想一般
雪如飄絮緩落,東南方的高山,是毓齊弟過去所說的雪山,放眼望去銀白一片,很美卻也很蕭瑟。
今早日陽方破雲,趙旭崢便帶著她駕車上山,山下雖未落雪,卻也冷寒,因穆清爬不起來,仍窩在暖被中,是以,白墨便被趙旭崢以照顧穆清為由留至客棧內。
穆清這陣子總是如此,劉羽臻心底明白,他並非不合群,而是欲讓他倆獨處,每每看向他倆的眼神都極其曖mei,令她既好笑又好氣。
其實自暈厥那日後,趙旭崢除了待她更好外,便不再對她有任何踰矩的動作,如此她也自在多了,可心底又感到有些莫名空蕩。
劉羽臻坐在一處大石上,細雪紛降,白色瀉灑,令她青絲沾上銀白。她眺望眼前的皚靄銀霜,陷入一陣沉靜,驀地,她自懷中掏出一包錦囊,內裝女媧所贈的丹藥,如今她未將丹藥吃下,是因不想在趙旭崢面前變成錦玥,可若病情過於惡化,她定會吃下,至少變身後,能再撐幾個月。
不知女媧能解蠱毒否?如果她回地球找女媧求救可成?
驀地,一陣冷風颳過,雪似乎飄得更旋了。
刺骨霜寒襲上劉羽臻,她輕咳幾聲,摩娑著掌,一件厚重毛衣忽然覆於她身,毛衣帶有原物主的體溫,她抬首,見趙旭崢僅著薄衣,幫她穿妥毛衣,最後再麻利地繫上個結。
“雪似乎變大了。”趙旭崢擰劍眉,眸中不掩憂心。“你穿這麼少,要回去嗎?”
“還說我,你才穿得少。”劉羽臻低頭解開頸上細繩,隨即將毛衣卸下,朝外一抖,落下點點雪絮,再旋身覆至趙旭崢身上,道:“還你,倘若你也得病可就麻煩了。”
“要不這樣吧。”趙旭崢忽揚唇,眸閃黠芒,一展毛衣,自她身後擁入懷中,雙雙緊貼。“這樣我倆就不冷了。”
“呃。”劉羽臻身一僵,不知該掙扎離開,還是認命地給他抱著。
方才才在想,旭崢兄這一個月已不再有踰矩的動作了,可現下這情況不是一般兄妹會有的動作吧。
她不討厭趙旭崢的,尤其在這一個月的相處下,趙旭崢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凡事都依著她,她怎可能不感動,怎可能不動心?
可是她不敢將心完全付出,因為趙旭崢終究是羈羅,是對她滿懷恨意恨的羈羅。
如果旭崢兄不是羈羅的魂,如果羈羅不恨她,如果她不是錦玥,如果她一開始就生在這世界,那麼她一定會響應旭崢兄的感情,可是這麼多如果,卻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旭崢兄,你剛去哪兒了?我想找你打雪仗,你就不見了。”劉羽臻自他懷中掙脫而出,忽略他眸底閃過的黯然,揚著笑,欲使氣氛熱絡。
適才一來到山上,劉羽臻就說要到這裡的大石上看景,趙旭崢伴她一會兒,便突然離開不見蹤影。
“我剛去尋個地方生火了,你給我的打火機真方便,配上一早帶上來的乾材,火一下就升燃起。”趙旭崢長指扣住她的腕。“走,我帶你去,那裡比較溫暖,你想玩雪仗,我們就去那兒玩。”
趙旭崢沿路摩娑她的掌,使她冰冷的手漸泛暖,對此動作劉羽臻不覺有何不妥,卻因如此她突地一愣,靜凝向他,開始思忖連日來的相處。
或許打從她昏厥那日之後,趙旭崢就開始踰矩,踰矩到她覺得這麼做是正常的,混了她的想法,竟讓她以為趙旭崢這一個月都沒有踰矩的行為。
古時候男子是不可以隨意碰女子的手吧她竟已習慣成自然了。
斂眸,淡淡惆悵繚繞她心頭,她多想忽視他的身分,她多想不去在意身為羈羅一魂的他,過去結拜時還不會這麼糾結,可若談到愛情,她終是跨不過心中那道障礙。
“羽臻,怎了?”
趙旭崢的喚聲於她耳邊響起,她一怔,當即回神。眼前材火霹啪作響,燒得紅通,黑煙嫋嫋爬升,為一片銀白撲上不同的色彩。她箭步上前,伸手於火邊取暖,暖意瞬襲周身,去了一身寒。
“羽臻你看那邊。”趙旭崢笑得燦爛,眸朝另一邊燃星火的土堆上一瞅,微微鼓起,黑裡透紅。
“啊,是焢窯!裡頭烤了什麼?”
聞言,趙旭崢帶笑的唇突斂下,神情一愣,長指忽攥緊,嗓略顫抖道:“是地瓜你沒聞到很濃的香味嗎?”
“啊哈哈”劉羽臻搔搔頭僵笑一番,猛點頭道:“對,是地瓜,好香啊!我肚子都餓了。”
薄汗自她額角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