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禪室向青雲法師問法後,便去了大殿坐禪。
戰亂起,生民何辜。
這是一場註定的戰亂,明月覺得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快速結束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
如果天下注定要有一人統一,不如由一個好的牧羊人去完成。若是落到奸人之手,只會荼毒蒼生。
明月抬頭看著那禪香中的佛像,心中慢慢變得踏實起來。
前進的路既已確定,何懼風雨兼程。
況且,風起雲湧之時,還有一人與自己共著天下沉浮。
“重陽?”一出禪院,明月便看到那站在百年大樹下含笑望著自己之人,心中瞬間有些欣喜。似乎這個人便是這樣,一直站在一個地方,等待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看到他,看到他的神情。
一襲紅衣似火,張揚的氣質配著邪魅的臉,再也沒人比這人適合紅衣。
“剛處理完朝務,便過來看看你。”重陽笑的很坦然,當然他在說謊。
其實,重陽已經在這裡站了很長的時間。明月剛走,他便把朝務都扔給了丞相吳墨,美其名曰,提前瞭解戰前國家事務,為帝王翹班去前線做準備。然後,自己給自己放假,偷偷溜出來找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重陽現在一刻看不到明月,便覺得心裡不舒服。似乎只有這個人的呼吸縈繞在身邊,他才覺得安心。
“作為國君,卻把國務都交給丞相,真會做富貴閒人,只是吳老先生受累了。”想到御桌上那些奏摺,明月便知道重陽又偷懶的。而他偷懶時,若關乎“武事”,受累的是七廉。若是關乎“文事”,受累的便是吳墨。
“能與明月攜手,勝做人間帝王。”微微向前探身,重陽趴在明月耳朵附近說道。
“盡在大白天說些不知從哪個戲本上學來的話。”明月雖是微微的把重陽推了一下,耳尖卻是受用的紅了。只是礙於禪院禁地,不想在此與重陽打情罵俏。
“我說的可全都是內心的肺腑之言,明月若是不信,可以隨時拋開我的胸膛,拿出來瞅瞅。”重陽看著明月如此害羞模樣,忍不住起了繼續捉弄的心思。沒辦法,他就是喜歡這人,全身心的喜歡這人,沒事就喜歡逗這人開心。
不懂愛的人在沒有遇到值得愛的人前,想到要與一個人長長的在一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找到了自己的愛人,便會發現,與一個人長長的在一起,是一件多麼幸福快樂,令人開心的事。
愛是什麼,說的直白,便是想要長長與一個人在一起的感覺。
“勁在這裡說胡話。佛門重地,莫再說這些,來汙佛祖的耳朵。”見重陽如此說,明月便開始拉著這個人往外後。他沒臉沒皮。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這樣。
“今天陽光不錯,又是金秋,不如我們去郊外的楓葉谷看看,聽說那邊有多人私定終身的情侶海誓山盟,不如我們也趁還未大婚去看看。”當然,重陽最想在裡面做的不是海誓山盟,而是些別的事。但是,首先要把人騙過去才行。
明月出門後,看到院門外兩批高大的黑馬,便瞬間明白重陽這是早有預謀。
一般情況來說,重陽對明月早有預謀時,首先準備的便是潤滑的東西,不過,他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騙著明月去實現自己的心願。
重陽的這招小把戲,明月是早已經看透。
看透但不點破,這便是情趣了。
罕有人至的道路上,一襲白衣與一襲紅衣策黑馬而行。白衣隨風飄蕩,恍若神仙妃子。紅衣鮮豔,似那烈火酴醾。一靜一動,兩個人的氣質是如此的截然而反,但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卻猶如一個人,不容許任何人插足進來。
縱馬豪情,與重陽賓士在小道上,明月竟覺得全身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感,似乎他本身就屬於沙場。
快到北冥城外時,便可看見大片大片燃燒的楓葉,像極了夕陽中的晚霞。
為了避免走在人多的地方,重陽專門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和明月攀爬。當然,有暗衛在,既然這個地方曾經有很多人,現在也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就算是懸崖絕壁,對於兩個人來說,有不過是平原走馬。至於這等只是有些陡峭的山峰,對於明月和重陽來書,根本算不上什麼。很快,兩個人就到達了半身要的涼亭上,那邊正擺著暗衛佈置好的酒菜。
“霜葉紅於二月花,秋景瑰豔,盡寒霜色流丹。重陽,現在終於找到比衣服還豔的東西了。”明月看著周圍這些帶著霜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