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大的事,都沒有身體重要,你怎麼能這麼不重視自己的身體?”重陽說著,在明月屁股上打了兩巴掌。這兩巴掌下手有些力道,至少能落下個紅印。
“我?”明月沒有反駁,而是把頭垂到重陽胸前,神情有些落寞。
“怎麼不高興了,才打了你兩巴掌就不高興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糟蹋自己。”重陽說著,抬起明月下巴,卻看見這人緊咬著的雙唇和眼中含著淚光。
“乖,不要要這個樣子。”重陽看著明月現在的情景說話越來越柔聲,本來是興師問罪,最後卻成了道歉解釋。“我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所以下手可能重了些。你難道不知道,我聽到七廉那麼說,心裡有多難受?”
愛之深,責之切。
只是責了心愛的人,懲罰的卻是自己。
看著明月方才臉上的落寞,重陽又使勁的嘆息了一聲。
“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你去了哪裡?”重陽揉了揉明月的頭,說話的語氣中帶了些無奈。
重陽雖然儘量把語氣放的平和,但是,明月卻撇過頭不理他。
“乖,不要生大哥的氣好不好。”重陽說著,把明月抱到懷中。還用手揉了揉他的屁股。他的手疼了明月,但重陽卻覺得自己的手更疼。
“好啦,不想說就不要說。我只是想知道我哪裡做得不好,害怕下次又惹你傷心。”重陽拍了拍明月的後背,吻著他的眼睛。他真不想看到這個人眼神中有淚珠。
“只是,又想到了當初的事”趴在重陽肩膀上,明月慢慢讓自己平復下來,才緩緩出聲。
“是我當初失憶時的事?”重陽這輩子,也就那個時候對明月不太好。
“在大秦,我聽說你要娶王雨詩,便徹底傷心了。我以為你讓我出使大秦是為了支開我。我那時天下著雨,我就去了大秦皇陵,在那裡的石頭上躺在睡著了”
明月簡單的把事情敘述了一下。事實上,他當初是瘋了。他想要那來自天下的雨水把自己帶走。那個時候,他覺得生命完全沒有了光輝,整個世界只剩下黑暗,而他,則被黑暗籠罩著。
如果不是心痛的就是死去,也不會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人只有心境走到煉獄,身體才會想去地獄。
“明月,我的明月。”想到明月曾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麼多的苦,重陽心痛無以復加。
馬車外,天已經晴朗,初夏的風吹來,周圍的樹葉沙沙的響。
秦河沿岸的災情已經擴大到了五個縣,沿岸五萬人受災。賑災的官吏雖然派下去,結果卻不容樂觀。
第229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孝義大帳內,端坐在書房蒲團上的秦孝義咳嗽了兩聲醒來,嘴中流出觸目驚心的鮮血。
他這流血與旁人不同,那猩紅的血像是水一樣流下。不,也許用這樣的形容不適合,那血給人詭異的錯覺,似乎那血不是他身體裡的。
在秦孝義的身邊還躺著九個穿著白紗的少女,她們安靜的跪在秦孝義的身邊,已經沒有呼吸。
“來人,再找九個處。女過來!”秦孝義,現在應該說是蛟龍童湛睜開帶微微猩紅的眼睛,對著門外吼道。
“是。”秦孝義說完,一個漂浮在空中的白影立即化成實體。那人一個頭發蒼白,全身被白衣裹著,只留下兩個眼睛露在外面。他是雪君,童湛被重陽打的只剩下一縷魂後,便是雪君救了他。
雪君其實是一隻罕見白色的鷹。他在千年前被童湛救過性命,所以後來童湛找他時,他為了報答昔日救命之恩,沒有絲毫猶豫的挖出自己的內丹給了他,然後和童湛一起入了魔。入魔之後,人形的雪君越來越白,整個人越來越像一尊白玉的雕像。
作為一縷幽魂,童湛需要飲用大量的血液來維持他的存在。而雪君,則是為了救他,捉來各種小動物供他飲用。但後來的五百年,童湛卻越來越不滿足於動物的鮮血。他要人的鮮血。他知道雪君不喜歡殺人,所以他故意製造矛盾,引得一群人來誅妖,讓雪君出手。
為儘早練成魔宮,童湛在力量恢復了一些後,便開始親自捕獵。他捕獵的物件多是五六歲的小女孩,似乎他遇見銀鈴時,她也是這麼多。但,天地間他再也找不到與銀鈴相關的氣息。他最愛的人死了,他怎麼能容忍傷害他愛人的人類存活?
殺,殺盡天地間一切業障,這是心中的執念。
既負我者,皆可殺之!
人類,如此卑微,又如此心腸歹毒、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