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的是,自己怎麼從來沒在自己母親身邊見到過這名女子。
直到陸仁義看到了站在一旁瞪著柳如煙瞠目結舌的謝觀星,顏面上,這才多少有些掛不住。
“你認識她?”陸仁義問向謝觀星,但是他知道,這幾日的較量,那謝觀星極有可能被自己打壞了腦袋,所以他在後面又加上了一句。
“這是你府上的丫鬟嗎?”
後面的事情無需多講,柳如煙用一頓精心製作的飯菜,折服了官衙裡的老少三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陸仁義,當下這狀況,只要不是李老蔫親自掌廚,陸仁義覺得,柳如煙的手藝並不會比自己府中的廚子差到哪去。
謝觀星對於柳如煙的到來,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他對柳如煙的認識,一直還停留在了“別人的婆姨”這個簡單的認識上,在他看來,即便是自己很偶然的看到了些什麼,那長的和“天仙”一樣的柳如煙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可是真當他見到了柳如煙,又聽清了柳如煙父親的言語。他覺得,無論如何,毀掉一個女子的名節是不對的。所以,他必須像一個真正的“俠”一樣,去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在謝觀星與陸仁義的反覆對決,柳如煙的刷刷洗洗中悄悄過去。雖然李老蔫覺得,還有很多東西自己沒能教給這兩個孩子,但是他不能不選擇離開。不是那退老的行文,月前就已經放到了自己的懷裡,而是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分別的日子,到了。
卷一 成長的代價 第18章何處泛輕舟
秋日的黃昏,夕陽西落,金色的餘輝將整個落仙湖照耀的渾若仙境,辰時的水霧已經散去,波光粼粼之中,一葉小舟正緩緩的向著遠方飄去。
這原本是一副難得的景緻,卻因為那小舟上冒起的一縷黑煙而打了折扣。
“孃的,就知道這事讓那小子去辦不靠譜,若是換了路仁義,肯定會買些上好的木炭!”
此刻的李老蔫,面色更加灰黑,只是這次;卻是被謝觀星只花了十文錢買來的木炭給燻的。
遙望著觀魚亭方向,李老蔫嘟嚷了幾句。不過,再差的木炭,只要能燃起了火苗,那煙兒總歸會小上一些,而沉封多年的美酒,京都最上好的蜜餞,卻依舊能讓謝老蔫的心情,無比愉悅。
火爐上擺放著的茶壺業也已被取下,換上了一個大小適中的砂鍋。這可是李老蔫精心挑選的物件。至於那件早已看好的蓑衣,李老蔫沒有去買,因為已經用不上了。
喝了口京都有名的“撩到仙”,又嚐了嚐砂鍋裡燉煮的食材,李老蔫拿起搭在船頭的魚竿。起身坐上船頭。
將墜好餌的魚線輕輕向前丟擲,李老蔫哼起了自己平日裡最喜歡的小曲,
“前路迢迢能幾何?莫言語,想太多,把個真人叫尊者,撞見修士喊彌佗。水窮雲起且隨它,千年萬年又如何?誰又識真我。”
一陣微風吹來,本是意興闌珊的李老蔫忽然咳嗽了一下。隨著這聲咳嗽,一股黑色的血液沿著其人嘴角流出。
抹掉嘴角的血漬,雙眼依舊牢牢盯著水中的漂兒的李老蔫,喃喃自語道:“孃的,這大個湖,魚呢?”
。
觀魚臺上的謝觀星和路仁義,今日也到了需要分別的時刻。就在李老蔫提出要走的當天,路仁義也收到了來自官家的行文。鑑於前來傳書的官員再三強調,即便是無比好奇的謝觀星,也沒能看到那行文上的內容。可是謝觀星看得出,那封行文一定沒寫著什麼太好的事情。因為看罷行文的路仁義,面色變得極為難看。而此後的幾日,路仁義更是經常將自己一聲不響的關進臥房之內。
有鑑於此,謝觀星這幾日也沒能睡好。他就是再笨,也隱隱能夠感覺到,這段自己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可能會因李老蔫的離去而宣告終結。對於李老蔫的離去,謝觀星一早就有心理上的準備。畢竟退老,是自己的師父始終在惦記的事情。可對於那個與自己朝夕相對的兄弟,他謝觀星卻很難不充滿期待,因為在他無數個關於“俠”的夢中,那路仁義每每都佔據著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甚至有幾次,謝觀星在自己的夢裡,會為了陸仁義去死。
可就在方才,當二人灑淚送別了自己師父之後,還沉浸在失望與感傷中的謝觀星又聽到了陸仁義也要離開京都的訊息。
謝觀星捨不得,他一個也捨不得,即便是柳如煙,也看出了謝觀星的不捨,但做為一個女子,亦或是謝觀星未過門的妻子,她又能做些什麼?她只能默默陪著那個呆呆凝望遠方湖面,一語不發的謝觀星。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