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那馮成最後的死,就和謝觀星脫不了關係,可如果此事被捅開,那謝觀星早就該入住刑訊司的監房,可事實卻並非如此,謝觀星非但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是在五柳巷開始學習廚藝。這反常的文件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文件中所寫的部分隱秘,知道的人並不多,即便是皇城內的那個人,只怕也不知道這其中的詳情。
這“影子”到底想做什麼?要暗中下手殺掉謝觀星,以此來報復自己嗎?當劉半山想到這裡,不由的一陣狂笑,也許是出於一種“驕傲”,劉半山對著進入監房的“影子”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若是殺了我這個徒弟,記著把腦袋提來讓我看看,一個人呆在這裡多少有些無聊,有顆熟人的腦袋作陪,未嘗不是一件雅事!”
那“影子”對劉半山所言不置可否,依舊笑語如常,只說些鹹淡的話兒加以取笑,半點也看不出有想要伺機報復的想法。不過當劉半山開始詢問影子,平日裡是站著還是蹲著方便時,那些文件被拿過來的時間間隔,又拖長了幾日。
可就在今日,這影子再次前來,並送來了一頁寫有文字的供紙,那紙上寫的字並不多,卻是提到了一宗新的刑案,而那刑案所涉,赫然有三個醒目的大字:“隱月宗”。
如果僅僅是這樣,劉半山不會爆起殺人,因為他見過所謂的“仙人”,可他比誰都清楚,那兩個所謂的“仙人”是何等模樣?
一個不過是活的久些罷了,若當真捱上一刀,一樣會翹。另一個,今日倒真是被涉川百姓奉做“上仙”,可劉半山至今還清晰的記得某位無故消失的官員,當年在刑訊司監房內的言語。
“大人,您是不知道,這廝的屁股,那叫一個白啊!在下只不過放了幾條水蛭上去,就全都招了!”
修道之人,既期待成仙,那便有執念,有執念就一定有弱點,有弱點那就能算計,即然能算計,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即使在牢獄之中,劉半山自有手段,讓謝觀星避開與道門的衝突。可隨後發生的事,卻讓劉半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影子從懷中取出的一件物什,就是這件物事,讓劉半山動了真怒。
那是一串鑄成鬼面的紅色鈴鐺,這物什的出現,意味著所有圍繞謝觀星布的局,都沒了用武之處,若依著劉半山原來的想法,只要自己的佈局,讓謝觀星身後的背景,任誰看上去都顯得模糊不清,那真正敢動謝觀星的又能有幾人?可這串鬼面鈴鐺,卻有個別樣的名字,“噬仙鈴”,而每當這串鈴鐺出現,便只意味著兩件事,其一,有人用自己的性命亦或旁的秘密換來了一個承諾,所以,他擁有代表承諾的紅色“噬仙鈴”,其二,一定有一個人要死,那怕那個人是皇帝!但他死前,同樣會得到一串象徵死亡的鬼面鈴鐺。
如果沒有“噬仙鈴”的出現,劉半山篤定,借“影子”十個膽,他也不敢去動謝觀星。因為自己和單憫之間有一個小秘密,而那影子呆在單憫身邊,應該非常清楚。他即便是豁了出去,敢將自己盤腸剝皮,洗涮灌頂,卻未必真敢打謝觀星的主意。謝觀星的存在,就如同支撐拱橋的承架,那拱橋未見成型之前,這承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拆除,更何況那承架至今還沒有發揮他應有的作用!
可影子手中既是已出現了噬仙鈴,那也就意味著其人已經完全背棄了自己的主子,成了真正的叛逆,而那個神秘莫測的組織“噬仙鈴”,他們的眼中,便只有殺戮。至於殺戮的物件,即便是涉川亦或昌餘武山高高在上的國主,倒算個屁!
一個連“仙人”國主都不放在眼裡的組織,哪裡會在乎什麼佈局!
只有到了這一刻,劉半山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次容忍失去一個“兒子”。那噬仙鈴點燃了劉半山的憤怒,所以他動了手,可是讓劉半山沒想到的是,武藝絕不弱於他的影子,居然沒有做半點反抗,就那樣輕易的被自己取走了性命。
“影子”的死,讓劉半山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但他至少還有一件事可以去做,就是去救助那個被自己視為兒子的謝觀星。可是臨走前的一個舉動,讓他再次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想不到的後面,通常還會有一個想不到。”
有一個人,如果他的魂靈尚未飄遠,那他一定是在空中狂笑。因為他看到了劉半山從監房內的屍體手中取下鈴鐺。可“愚蠢”的劉半山很快就會發覺,那鈴鐺,居然是假的!
卷三 一粒青豆 第7章 夜查
謝觀星睡不著,因為已經三更了,那個出去“查案”的方勝還沒有回來。
案頭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