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勾魂奪魄的鈴聲,那女子開口說道:“張老頭你喊叫什麼,老孃這是給你面子,若不是看在我爹和你有點交情,今日便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那人我給你帶回來了,老孃可不敢殺,你想讓夜梟和噬仙鈴結下樑子,這筆帳,老孃記下了!”
那張福取過鐵尺上的鈴鐺仔細端詳,半晌才開口問道:“老夫聽聞噬仙鈴紅鈴‘應諾’,黑鈴‘索命’,這鈴鐺兒卻是本色,紅菱姑娘莫不是認錯了?”
那叫“紅菱”的藍衣女子聞言,面上微微一紅,輕啐一口說道:“哪個是姑娘?張老頭你莫要胡叫!虧你偌大年齡,噬仙鈴的事情就知道這麼一點,倒是活了個什麼勁?你莫要再把旁人往粱上掛,自己吊上去算了!也不嫌丟人。”
聞聽此言,那理戶張福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冷哼一聲,手掌只是在桌案上輕輕一拍,那紅菱便如被什麼蟲兒咬到了屁股,“哎呀”一聲就從桌案上蹦了起來,一張臉立時變得通紅,眼中亦開始有淚光閃動。
“放肆!便是你爹到了我這裡也不敢如此造次!若是在胡言亂語,老夫這裡的規矩你大可一試!”
這紅菱氣得渾身亂抖,卻是當真不敢再如方才一般做派。待緩了緩神,其人忽然變成了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強忍眼淚對著張福說道:“您老怎得這便怒了,紅菱知錯了!您老大人大量,莫要責怪紅菱,紅菱這不是被這鈴兒擾了心性,這才言語冒犯。”
張福似也無意追究,再次冷哼說道:“莫在閒扯,說正事!”
那藍衣女子側腰款款一禮後說道:“您老事多,自是不知,紅菱也是聽我爹說的,這‘白鈴’問道,是噬仙鈴招攬鈴官的手段。若是有什麼人被噬仙鈴看上,亦或殺死了噬仙鈴的鈴官,那他就會收到噬仙鈴的本色鈴鐺,也就是白鈴。其後,一月之內,必有噬仙鈴的退老鈴官前往拜會,如果其人願意加入噬仙鈴,自是最好,若是不肯,則奉銀千兩,並言明將有一品鈴官三取其命,此人若能逃脫,噬仙鈴再不騷擾!”
“方姓總推官根本就不會武功,所持鐵尺多半是那個姓謝的總捕之物,噬仙鈴如何會要這等廢物,你不妥當處置,送回我這裡作甚?”
紅菱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個紅菱就說不準了,聽我爹說,噬仙鈴的頂尖殺手吉言,其人半點武功都不會,卻高居九品鈴官,反正人我是送來了,您老想殺哪個便殺哪個,只是這趟買賣砸在您老手裡,我爹那裡紅菱不好交待,夜梟講得便是個信譽,紅菱若是這樣回去,難免一死,還望您老給紅菱尋條生路!”
那張福似是還在考慮紅菱方才的話,對這紅菱的最後幾句好似並沒放在心上。眼見著這紅菱的面色再次變得有些難看,張福這才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三倍酬勞,應該能讓你爹不再為難於你,回去後替我傳一句話,從今往後,天下再無張福其人!”
那紅菱被張福此言說愣,半晌才訕訕說道:“這等便宜銀兩說不要便不要了,您老倒是捨得!”
張福抬頭望向紅菱,其人梨花帶雨的模樣,直看得張福心中一蕩。全無半點徵兆,這張福忽然一把將紅菱拽入懷內上下其手。待摸索一番之後,方湊到其耳邊小聲說道:“聽聞話太多的夜梟會死得很慘,紅菱姑娘莫要忘了!”
滿面羞紅的紅菱扭動著身子,拼命掙扎,卻是半點用處也沒有。其人手指似是觸到了什麼,忽然停止了掙扎,而是扭轉過身,直接用雙臂勾住張福脖頸,如同爛泥般,貼住張福喘息言道:“您老練了一輩子的童子功,不知道那物什還管不管用?若是看上了紅菱,今夜紅菱就不走了,就讓紅菱試試本事,來日也好對我爹說說您老今日的德行!”
這句話顯然觸到了張福的某個痛處,其人緩緩推開紅菱,呆呆望向對面的牆壁。
驚魂未定的紅菱得以脫身,連忙整理自己的衣物,急急便想退走,可是剛到書房門口,卻是停下開口問道:“紅菱想去見見那個捕頭,噬仙鈴感興趣的人,我們夜梟同樣感興趣,就不知道您來這裡方便不方便?”
紅菱的詢問,讓張福從失落中回過神,其人若有所思,半晌才吐出一句。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既是殺不了,想見就見吧,左右那書也寫完了,過了明日,老夫我就要離開此處了。”
出了那理戶張福的院門,黑暗中立時便有兩名男子竄了出來,那藍衣女子紅菱見狀,上前便是兩腳,緊接著又是一頓踢踹。口中還在不停謾罵:“沒卵蛋的老匹夫,敢來消遣老孃,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紅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