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悲壯的歌聲響起,還在忙著尋找物事為自己的戰馬擋雨的百人尉成懷素不由一愣。其人靜靜聽了片刻,隨即嘆了口氣,叫過一名十人尉小聲說道:“去給兄弟們說上一聲,莫要再唱了,這歌已經不是我等可以再唱的了!”
那十人尉聞言有些不解,開口問道:“大人,軍士們此刻寒冷,正可藉此增些熱乎氣,現下阻止,是否妥當?”
那成懷素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在拍了拍自己戰馬脖頸之後,方緩緩說道:“兄弟們入了禁軍,本是福分,莫要不識得輕重。這歌在邊軍時唱得,在此處卻唱不得。你莫要再問緣由,照做便是!”
隨著那軍士轉身離去,成懷素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輕輕將嘴角貼到了那匹打著哆嗦的馬兒耳邊。
“赤風,兄弟們不懂啊!若是唱齊了心,這禍事就又該來了!”
這世間事,總是難順人心,一柄寶刀,若是落在了尋常軍士手中,那麼他想到的多半是尋個妥當地方去試試鋒刃。可要是這柄寶刀落入了某位大人物手中,只怕其人最先考慮的卻是該怎樣給它配個像樣的鞘兒。也許正是基於這樣的道理,禁軍當中,很少有資深百人尉能坐上將軍一職,而京都提衛的選拔,也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此人絕對不能來自邊軍。
這風雨中的歌聲,原就傳不了多遠,即便是對於那些躲在門縫後面觀看動靜的五柳巷百姓而言,也不會比震耳欲聾的雷聲更來到動聽,不過,能熬到這會還不去睡的百姓確實有挨刀的潛質,玉器店的王掌櫃就是其中之一。
緊貼著門縫向外觀望的王掌櫃多少有些焦急,自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