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彬,可既然事已至此,不妨上山求個印證,兩位若是有些興趣,不妨一同前往!”
看著謝觀星與紅菱離去,方勝抬頭望向張小四,那張小四握住刀柄的手似是在微微顫抖,一雙眼睛則死死盯著門口。方勝忽然覺得自己很傻,不管那“鋼刀”如何,離了刀的“鞘”又有誰會看在眼裡?
方勝沒有再理會張小四,徑直跟出了門外。而廊道中守著的五柳巷公人見到方勝此舉,紛紛跟在了方勝身後。
見張小四沒有出門,自有影衛湊到門前向內觀瞧,方才還一臉怒容的張小四此刻也業已平靜了下來。
看著那幾顆向內窺視的腦袋,張小四開口罵道:“看什麼看,還不跟上去看看狀況!”待樓內公人盡數離開,這張小四出了房門,伏在了欄杆之上。
“便只有你一人講公道又有何用?話說的硬氣又有何用?事情若是就此收手,自然都能有個交待,你定要往下追查,即便是揪出了那趙彬讓道門得了清淨,國主那裡又會怎樣去想?你眼中便只有刑案,為何就不能留意一下那“宗推”一事,因何就不想想道門定要讓我涉川公人前來查案的緣由?枉我好心提醒,怕你引火上身,卻換來你言語擠兌。若你不是總捕,可有一人願意跟隨?今番有人相陪,不過是未逢生死難得思量;來日大難臨頭人各有志,倒看你能囂張幾何?”
謝觀星等人自然聽不到張小四的自言自語,伍聞道命在旦夕,好歹需走的快些,也許張小四的話並沒有錯,若事事都講公道,這天下就真沒了所謂“公道”。
伍聞道看押之處,並不在離幻門,而是在第六座山門之內,可要是想進入隱月宗高階弟子的修煉之所,卻並不容易。
聽聞公門中人想要進入第六層守護“兇嫌”,自有道門弟子上山回稟,可這畢竟是晚間,一來而去,耽擱的便有些久了。張小四帶來的幾名影衛等了有些不耐,既然睡不得覺,自家“從事”又不在身邊,難免會露出了一些往日嘴臉。
幾名影衛不便對謝觀星方勝太過造次,只得將脾氣撒到了那些看守山門的隱月宗弟子身上,這口角之下難免推搡,推搡之下勢必會生出一些變故。
一旦動了刀劍,謝觀星終於見識了道門弟子的厲害,幾名影衛自持武藝不弱,全然沒將道門弟子放在眼裡,不想方一動手,卻是被人齊齊撂倒。楊波、李敢見狀,亦拿出了看家本事想要奪回些顏面,可影衛陰險快捷的攻擊手法尚不能建功,那楊波李敢上前,更是白給,不過片刻,這楊波面門便捱了一腳,而那李敢,小腹更是被人用劍柄狠狠敲了一下。
謝觀星沒有動手,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上去同樣沒有半分勝算,不過既然打鬥雙方都留有分寸,那麼藉此機會看看道門技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留意了一陣,謝觀星看出了一些門道,那些道門弟子,身法進退無不異常柔順,無論出手還是出劍都連沾帶掛,恍若畫圓。且這招式看上去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滯之處,很多時侯看似虛軟無力,卻能將最強有力的攻擊消弭於無形。而這些道門弟子的反擊亦與常人不同,頗有些借力打力的意味,只是有一點謝觀星看不明白,這些道門弟子的身體如何能夠在瞬間做出反應,那李敢的拳頭明明已經到了一名道門弟子的胸前,若是換了自己定然是躲不過去,可那名道門弟子身形非但不往不後撤,反倒有了少許前移,但就在其人衣袍微動之下,那李敢的拳頭居然鬼使神差一般滑入了這名道門弟子腋下,隨著這道門弟子步法變幻,身形還算健碩的李敢就如同一頭被人牽住了鼻子的公牛,在跟著這名道門弟子轉了一圈之後,“吧唧”一聲便撲倒在了青石路面上。
看到一眾公人的慘狀,方勝湊到了謝觀星耳邊小聲說道:“兄弟,這樣怕是不行,實在是太丟人了。再不成,就叫他們一起上吧!”
較技自然有較技的規矩,打架當然會有打架的門道,方勝的建議立刻便被謝觀星採納,公門刑捕的合擊之法,走到哪裡也算不上以多欺少。
隨著一個個青著眼睛、流著鼻血的公門中人將那些道門弟子團團圍住。一起招呼之下,道門中人終於見識到了涉川公人的傳統技藝,這後面的人向前擁,前面的人則哼唱著“死不退”只管捱打,可打著打著,你便被擠到了當中動彈不得,隨後倒是沒有鋼刀短刃從人縫中刺入,但是你身上的某些部位免不了會被人狠狠擰上兩把。
當夜,五柳巷公人“重傷”道門弟子四人,傷情戰況無法言說,可有一件事,謝觀星方勝肯定是想不到。五柳巷官衙經此一戰天下揚名,此後十餘年,但凡有年輕些的各地修道男女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