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己的雙手。然而這爬了能有幾個時辰,可一旦向下望去,那崖底依舊清晰可見,自己向上移動的距離最多不過二三十丈。
謝觀星知道,方才那個從自己身邊墜落的女子肯定不是紅菱,紅菱身上的衣物非紅即藍,不會有旁的顏色,這一點謝觀星非常肯定。曾有那麼一瞬,謝觀星很想伸手去接,但對方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自己尚未做出任何反應,其人就已從自己身側掠過。
崖底傳來的動靜讓謝觀星確信,這女子已無任何生還可能。對於這名墮崖的女子是誰?謝觀星只在腦海微一思索就有了答案。棧道既被燒燬,崖上又開始有人歷練的可能不大。方才的那聲驚呼謝觀星聽得清楚,雖然聲音已經走樣,但謝觀星還是覺得有些耳熟。
輕輕嘆了一口氣,謝觀星沒有低頭去看,崖下此刻會是個什麼光景他心知肚明,無論墮崖的那名女子是不是雲巧,他謝觀星都已盡了力,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上崖,如果方才那名女子真是雲巧,想必紅菱業已得到了訊息。雖然謝觀星想不通他們如何知道自己來了此處,但當下其人已無暇考慮這個問題。和生的慾念相比,讓家人和兄弟早些看到自己平安歸來得想法則更加強烈。
有一點蹊蹺,似乎讓人難以理解。這山澗雖深,若是呼喊,上面的人未必不能聽聞。可謝觀星卻始終沒有大聲呼救。難道其人真的相信僅憑自己的力量就可攀上懸崖?
這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謝觀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絕不能這樣做。
在驗看過山澗中的水源之後,謝觀星確定了兩件事情,其一,這水源無法飲用,而澗底的植物又大多有毒,若是等在崖下無人救助,自己難逃一死。其二,問心石下的這段巖壁,過百丈後便開始內陷,上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崖下狀況,若僅僅從崖上向下觀望,岩石縫隙間確實有一些樹木可以依仗,但從自己這裡看上去,那些樹木相距之遠,阻隔之多,早已斷絕了續繩而下的可能。即便有高人能想出辦法,只怕也是幾天後的事情,可謝觀星卻不能等那麼久!
謝觀星從不會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幸運”二字上。或許今日會下雨,或許氣溫的變化能在“勿悔”的鋒刃上結出凝露,又或許那些鳥獸蠕蟲中有一些可以食用,這些想法無一不充滿誘惑,但謝觀星還是選擇了攀崖而上。
一個人的習慣似乎真能決定他的命運,謝觀星有一個看上去極其不好的習慣。只要一遇到危險,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博命!
命運的巨輪似乎是發出了一聲嘆息。
“道理這東西,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很多時候,對錯之間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標準,便如此刻,這謝觀星所為未必有錯,若是指望著有人前來相救,落入困境之人難免心存僥倖,而這往往意味著,你無法傾盡全力。”
不過話雖如此,這中間似乎又有了一個問題。,謝觀星要是不呼喊,那紅菱會否跳崖?這一點,莫替古人擔心,那時候除了“絕決”,還有一個好聽些的字眼,這字眼叫做“義氣”!
謝觀星並不是很擔心紅菱,因為就在紅菱身邊,還有一個方勝,而這個方勝,是他謝觀星的兄弟。
卷五 道門迷蹤 第26章 再生命案
方勝不相信謝觀星會死,即便他真的快要急瘋了!
事情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總是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差別,如果謝觀星看到方勝當下的模樣,那他一定會慨嘆自己所託非人,因為方勝的注意力,顯然沒能放到紅菱身上。然而謝觀星此刻肯定是看不到方勝,所以那個“睿智且義氣”的方勝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嚎哭一番之後,方勝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隱月宗不肯安排人手協助尋人,那麼謝觀星的“失蹤”就一定和這隱月宗有莫大關聯。而他方勝既是想讓自己的兄弟活著回來,那就必須使出一些非常手段。
由著張甲胡六與幾名宗門女修將紅菱“請”回住處,方勝將剩餘的所有公門中人都放了出去。
“我兄弟不會傻到自己往崖下面跑,一定是這幫鳥人做了手腳!你們都給我去搜,莫要去管什麼執法堂,出了事情自有我方勝擔待,記著見了什麼好東西就給老子往懷裡揣,越貴重的越好,若是有人問,就說是奉了影衛提調張大人手諭,查詢謝總捕頭下落!”
似這等瘋狂的舉動,自然不會帶來什麼明顯的效果,又有誰像他方勝?畢竟每個人只有一顆腦袋!不過即便是陽奉陰違,總還是要出去走走過場,如此一來,那些宗內美貌女修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