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紅菱捕頭不在房內,張甲胡六都被人打暈了!”
“我××你個先人!這二人醒了沒有,若是沒醒,就給我直接丟下樓!”
氣急敗壞的方勝連聲咒罵,紅菱若是出事,萬一謝觀星迴返,自己當真無法交待。
那張小四聞言雙眼亦是冒火,謝觀星生死未卜,這紅菱當下生事,可是腦子有病?即便謝觀星身故,你一公門中人,如何這般看重別離?
不過既是紅菱出走,那麼張小四此刻的道理自然是“人死燈滅,生人為大。”
招呼了方勝一聲,張小四對著伍聞道說道:“伍主事,煩請先封門閉戶,嚴守現場,我與方大人去去便回,在我等未曾迴轉之前,切記莫要讓任何人進入房內!”
那伍聞道聞言神情變得極為古怪,便似放下了一個偌大的包袱,這細微的變化立刻就讓張小四起了疑心。
對著門外守護的兩名影衛使了個眼色,張小四開口說道:“你二人便留在此處協助伍主事,這房中便是有蚊子進來,也給我看清楚了!”
兩名影衛聞言,微不可察的撇了伍聞道一眼,隨即一左一右守在了門口。
方勝此時心慌,自是急於去尋找紅菱。不待這張小四講完,這方勝已抬腳走向了房門,可就在其人想起應該再對伍聞道叮囑兩句之時,這無意間的扭轉卻是讓方勝的目光掃到了伍聞道怪異的站立姿勢,細看之下,方勝發覺,這伍聞道腳下似乎踏著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交情,方勝沒有開口質詢,其人面帶困惑走了出去,可走不了幾步,這方勝便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楊波招了招手,待楊波湊近,方勝小聲說道:“去那房內守著,留意其人腳底!”
楊波一愣之下當即心領神會,轉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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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紅菱的行蹤,方勝張小四判斷相同,幾乎是一路狂奔之下,眾人很快就回返了捨生門。
事情果然不出二人預料,捨生門一側,方張二人見到了呆坐於問心石上的紅菱。
即便紅菱身下的問心石沒有任何晃動,可隨著山風激盪起紅菱的衣角,眾人的心還是吊到了嗓子眼。方勝無暇去“招呼”留守的捕快,這漢子頭上的汗水,眼窩的青腫都證明了方才發生過什麼!
“我的祖奶奶,你若是出事,萬一謝兄回來了,你讓方勝如何交待?”方勝情急之下實話實說。
輕輕捅了方勝一下,張小四小聲對著方勝說道:“哪來的萬一,謝兄弟定然無事!”看到紅菱對方勝的話並沒太大反應,這張小四悄悄用手指對著問心石比劃了一下,隨即對著問紅菱開口說道:“封捕頭,你可要想清楚了!且不論謝兄弟昨夜是不是來過此處,即便他真的下崖查案,棧道也已焚燬,可以謝兄弟的智勇,未必就不能生還!此等地方,便是尋常人,只要有水便可挺上個六七日,何況是謝兄?”
似乎是聽清了張小四的言語,紅菱回頭看了方勝,張小四一眼,隨即再次轉過了頭。
事情並不完全像方張二人想得那樣,這紅菱此刻並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想一個人呆上一會,那張甲胡六的一番勸告讓紅菱心亂如麻,在牽掛謝觀星生死的同時,紅菱的心也一直再痛。
對於紅菱來說,若謝觀星身故,那麼事情反倒變得簡單,真到了那一刻,她紅菱絕不會像昨日那般哭喊,更不會讓自己陷入悲痛之中。可是當下的狀況,她的心真的會痛,紅菱見過謝觀星整夜守在柳如煙身邊的模樣,起初的紅菱並不覺得這有何特別。可是就在那個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會無比珍惜的夜晚,謝觀星的不辭而別真正傷到了她的心。而昨夜的一番思量,更是讓紅菱猛然意識到,那種“對比”讓她產生的不甘與失望竟是如此強烈!即便是牽掛謝觀星的生死,也絲毫不能將其沖淡。最令紅菱感到絕望的是,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想要殺人,不是殺謝觀星,而是殺柳如煙,殺林仙兒!
呆呆望著對面的巖壁,紅菱思考這一個問題,“如果謝觀星還活著,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上天不會給紅菱太多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就在方勝悄悄湊近並按住了問心石,而張小四也豁出臉面準備施展“絕世神功”之時,三人身後的捕快卻是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繩子。”
順著眾人驚異的目光望去,那固定在松樹上的三根繩索,其中一根不知何時已繃的筆直。而隨著這繩索的顫動。崖下忽然探出了一隻手臂。
坐在問心石上的紅菱雙眼忽然湧出了淚水,笑容漸漸浮現在了她的臉上,她便那樣平靜的看著